力,越王府仍不得善终么?
杨丽苓眉头深皱,正暗自思量,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便听到前头有了声响,想是大丫鬟青芷起身了,果然,没一会便听到青芷的轻唤,心下正烦着,便有些犯懒,没应。外边青芷未见回音,便又折回去了外间,半响,又听见外间有人推门。
是传膳婢女胖阿杏取了热水过来,“青芷姊,娘子醒了么?”
“尚未,约莫还有一会,先搁在炉子上温着罢,过来搭把手。”
阿杏扯过被面,不解道:“青芷姊,不是前儿才换的么?何故又”翻过来正撇见几处红点,心知青芙姊的才过十余日,想是前夜自己留上面的,不禁羞红了脸。
诺诺解释道:“前儿事多,睡的沉了些,没细看”手上飞快地把换下来的罩面裹好,搁在暗处。又坐回纤细少女声边,轻声问道“青芷姊,今儿去取水,听卢姑姑与人说张侍人昨儿与人私奔啦!”
“是前院执红佛的张美人?”
“是咧,你可知与她私奔之人是谁c正是郎主说有大才,入府不过三日的李记室,据说张美人一眼便相中他啦,前儿夜里偷了郎主兵符自奔而去呢”阿杏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掩饰自己脸上的鄙夷,她这眼神惹得青芷轻飘飘看了她一眼。
“休要胡说,污了娘子耳朵。”
阿杏一个激灵,立即严肃了态度,连她这小小的婢女都知道羞耻,可是张侍人一位大才女,为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郎君抛弃家主不说,还偷了兵符当嫁妆,可便是她的身份也不是自己一个小小婢女能够说道的。
青芷哪里知道,这事杨丽苓上辈子便知道了,最开始她也同她们一样,对张出尘私奔一事鄙夷不已,岂知人家是慧眼识英雄,那李靖日后果真出将入相,位极人臣,最紧要的是人虽说位高权重,却仍能明哲保身,卒得善忠,半点不比父亲差。
别看越王府如今风头无二,前世,再有一年多,便就会被一把大火烧个精光,而远在边疆的叔伯五人则会在大业七年起兵反隋,同年六月败,随后全族被诛杀。
这些年,她细细思量了一番,觉得前世杨善月最终没斗过长孙皇后,除了她自身原因外,很大一个因素是娘家无人,若是越王府没有全军覆没,只要娘家有人,哪怕没有太显赫的地位,也好过叛族之女要容易简单的多。
为了她的孩儿能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越王府绝对不能再同前世一般飞速灭亡,即便不能救下众人,也不能让越王府背上叛乱之名。
因有了上一世示警,她醒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理身边不忠之人,特别是奸细杨吉,其次是医治嫡母的顽疾,前世她们都错了,以为父亲不喜嫡母,所以都没把她放在眼里,岂知嫡母一死,父亲便也迅速衰亡,而王府看似繁华,实则不堪一击,越王夫妇一死,就没了主心骨,每个儿郎都是浑浑度日,只可惜,即便知晓,多方努力,嫡母的病也不见成效。
好在眼下她如杨善玥前世一样,才名远播,只待明儿的元宵灯会,相国府老太君相看过后,与那宇文大郎订了亲事,便真与前世不同了
正想着,又听到咚咚咚轻微的扣门,及青芷低声的寻问:“娘子,醒了么?”
杨丽苓知道该起身了,只得按按眉头,放下烦乱的思绪,应了一声,没一会,便见青芷进了内室。
青芷在净室兑好温水出来,却见自家主子仍然皱着柳眉发呆,上前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柔声问道:“娘子,是不是头疼又犯了?要不要请疾医?”
杨丽苓回神,木然地摇摇头,片刻又点点头:“无碍,就是嗓子干得厉害,阿芷先倒些水来。”
听她这样说,青芷却越发担心了,想劝上两句,却也知自家娘子是个什么性子,只能暂且按下,转身倒了杯温水,拿了勺子要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