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拘禁了半月有余,素修才被放出。
和被关进来的时候一样,坐着马车行至温鸾阁,相王妃好生招待了一番,说道可以回去了,才被放出王宫。
返回长春宫中,宫内光景还似旧时。
回至光明殿,紫鸢c訾尘c沐真等在次等候,从她们的叙述中,素修知道了自己被关进王宫之后半月发生的事情:皇帝派来的使者又来一次,皆被长春宫人以公主病重为由搪塞了第一次c第二次请见,第三次时,索性让与自己身段有几分相似的晏心躺在床上,装成病重的样子给使者看。
使者本来收受了宫人的钱财,看一眼不过是为了有证据向陛下说明,见了“病重”的假公主,立马便回去了。他们也不想与太子为难。
留守光明殿的紫鸢等人不知此意,长春宫人一个字也不说,公主又半月才归来,这些许怪事,已经让他们摸不到头脑了。看着素修不似平日顺和,谁都不敢多问。
素修不再多说一句,只是吩咐众人收拾好行囊,启程之日应该不远。
果然,五天之后,便有从京城来的车队奉命来接公主。
奉的谁的命,长春宫人与素修都知道,繁春也猜得几分了,怕多说几句引起素修反感,便什么也不说,静静侍立在一旁。
素修登上车驾,此时所想只有赶快到京,看看究竟是个什么局面,能否凭一己之力转圜。
相王也派来些卫士,护卫着公主等前往京师。
刘季友早早去了京师,京城里又派了另一位将军前来护卫,年纪很轻,一身英气,眉长如墨浓,眼有重瞳亮似星,看起来比刘季友不知道顺眼到哪里去。
这将军年轻就有年轻的好处,没有多少臭架子,平易近人些。先是走到素修车驾前行了礼,介绍了此次的行程,让公主放心。
“公主,末将给规制了下行程,从九真城出发,再走三郡,便出了相王的辖地,紧邻的是太平县,可在此地休整一天,在经过长乐c关县c甬城c平原四地,即可到达平城。末将斟酌了数日,选了这条路,好走些,也繁华些,公主在路上不必再吃苦了。”
“为何不走单县一路,那岂不还近些?“紫鸢歪头笑道。
那将军也一笑,露出白齿,道:“那地方儿正在闹呢,不太平,咱们这点人过去立马就得完蛋。“
“不是有你保护我们公主吗?怕什么?“訾尘道
“我管什么用,我只能护住自己,你们这么多人,总会有人受伤的。你们有一人受伤,就是我钟奂办事不力,回去指定被殿下骂死。“
钟奂见素修对此路线无异议,便行了礼,走在最前头领队了。
灵犀c繁春c沐真c素含四人陪着素修坐在车上,紫鸢和訾尘负责赶车护卫,一路上倒也不少笑语,但各人的心境终究是不一样了。
灵犀从玉姿处讨了点金银花c麦冬和菊花,泡给素修喝,用来降火除烦躁,这燕国的春天来得晚,日子也少,直接就进入夏天了,马车跑在路上,窗户打开,竟然感受不到一丝儿凉意。
在外面赶车的紫鸢和訾尘更是晒得头痛欲裂,不多走一会就要歇息,钟奂也不指责,由着休息。还常常过来搭把手,扶一下头晕的内宦,递一盏凉水,让随行的宫侍不必列队,全都到阴凉处歇息。钟奂带着卫士列队环视四周,确保众人安危,一路上从不说苦,毕恭毕敬。
果然,世间众生,千姿百态,像刘季友和王振祜那样的不多见,燕国也少有那样的令人厌恶的人吧。
素修看着钟奂坚定的背影,说服自己要对这里有些好感,人都有坏有好,像钟奂将军这样的就挺好,和正常人一样。
过了六日,一行人终于走出相王的辖地。
钟奂因着速度慢,屡屡捏汗,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