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儿,我才知道是在做些什么,一头闷在屋里,没个明白,心里更害怕,敞开房门,也好让咱们的人知道往哪来,不然都是焦土,头往哪撞都不知道呢。“
边说边起身,走到门外,一阵火烧木头味乘风赶来,燕人是又在哪里造孽了吗?
素修怔立门前,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文阳郡的治所下城。
所处的驿馆是西南最大的驿馆,所处的下城是西南重要的枢纽,平时接待各国商旅政客,人马络绎不绝,城内各种场馆林立,旌旗招招。不论是从哪里来的人,都身着干净的衣裳,脸上带着微笑,到处都是祥和的景象,现在却只能看到数百年从未有过的衰颓:
城内民居基本被毁,祭祀时的庙堂,供奉香火的寺院,传承文明的文庙等等受到灭顶之灾,立于道路两旁的槐树也遭了秧,大都被砍伐做了别的用处,楚人一直引以为傲的坚实平整的路面也被燕人逐一破坏,城内流动的人群开始拥挤不堪,而在以前,道路通畅,条条道路交错分散人群,几十年未有过拥挤之事。
人呢?
罹患大难之后的人们神色恐惧,想跑又不敢跑,占领这里的燕人将未逃出城的所有人分了类,刚刚从车马上所看到是被绑住双手,不知押往何处去的成年及少年男子,现在出现在素修眼前的则是妇女,她们亦被燕人缚住,所有人的下裙皆被划破,裸露腿部,不少人的脸上有着血和锅灰的混合物。
中间还有不少高鼻深目的异国人,只见他们苦苦哀求燕军放他们回家,燕人不耐烦,将其一一拖往别处,再没有回来;
妇女之后是一队普通百姓装扮的士兵,他们披头散发,额缠黑巾,脚蹬长靴,腰间都配有利剑,背后是巨大的篓筐,隐隐可见里面满是百姓家中的菜刀之类的能伤人的物件。
看样子,燕人是非常有经验的,攻破城池后,控制男丁,隔离女弱,丢弃病残,还成立了一支小分队,专门挨家挨户搜查可能作为兵器的什物,或集中销毁,或留为己用。
城中之人都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无端要遭受巨大的灾祸,明明在自己的家里,没干过一点坏事,却被这些依仗强势的恶徒闯进了家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訾尘,把剑给我!”素修悲道。
訾尘不予,连连后退,道:“公主是要杀人还是自杀啊?奴婢不能答应你。”
“我就是有点脚麻,想用剑撑着,我活动活动。“素修转眸,说话声音很小。
訾尘只得拔出所持宝剑,恭敬奉上,仍在一旁担心不已,站得差点贴到素修身上。
素修将剑插于地,抬起右脚,转了转脚踝,又抬起左脚,在地上摩擦。
冷不丁,素修拔出插于地上的剑冲向外面,眼里满是怒火,从没有杀过人,今天也见一见自己刺出来的血吧。
灵犀和訾尘忙追出拽下素修手中的剑,素修不给,左晃右转,两人配合不好,剑身和剑柄明明就在眼前却把握不住。
屋里的沐真听得动静也忙出来,她个子高大,腿也比较长,跑动的快些,沐真绕过纠缠着往前奔的三人,在素修的斜前方猛地踹了素修的膝盖以下,素修没料到这飞来一脚,身子朝右侧倾斜倒下,将灵犀压在身下。
急中生智的沐真也没踩好,踹了素修的左脚落地时又踩到了碎石,一个踉跄摔到了稍远些的泥潭边。
沐真伏在地上先回头望了望公主,见公主已被訾尘和灵犀硬扶了回去,稍稍心安,才揉揉脚踝,准备站起,想要快步回房,脚好像崴得厉害,只能量步而行。
沐真怕撞上来往的士兵,脸上的坏泥也顾不得擦去,身子贴着断壁残垣徐徐行走。
“啊”不知是谁扬鞭于此,沐真受了一鞭,再次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