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将军是楚国镇军大将军,在战场上自然是和姓王的交过手的,虽然败绩多,但如今看来个人武艺竟胜过王振祜许多,燕军也是很震惊,王振祜在他们军中是威猛将军,燕国的第一勇士,被败军之将牵制住,他们不服,也不信。
燕人慢慢朝着两位将军的方向移动,素修定了定神,四处望着,想要找个能帮助他们的人,可满眼的都是头缠黑巾的燕人,楚人,就只剩下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婢,内宦,和躲在前面巨石后的王令公,邢国公等两三人。
“你们去帮帮将军吧。”素修朝着紫鸢和訾尘喊道,两人沉默了,她们是皇帝豢养的女武人,本身职责是表演些功夫与人观赏,和真正的练武之人单打独斗起来,一点优势,一点取胜的可能都没有,更别说是在这重重包围中伤害敌方的将领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素修靠拢,试图悄然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素修自然不肯,却也丝毫没有办法,无可奈何地与她们悄然向后撤,眼中都带着泪,为郑将军担心。
素修害怕的闭上眼睛,左手紧紧握着繁春的胳膊,右手牢牢抓住灵犀的手。
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就是她们目前的境地了吧。
倏然,城门徐徐打开,飞速奔出一小队轻骑,为首者着青衣布衫,手拿长矛,美髯飘飘,面色和燕人一般黑,梳着奇怪的发式——明明是中年男子,头发较浓密,却梳着女子一般的辫子,垂于两耳边,看起来是为了能够不影响平时生活,他们才把发辫折叠垂于耳边。不然,就要垂于地面了。
看那男子骑马而出,燕人明显收敛了许多,慢慢排成整齐的队伍,自觉为其让开一条路,瞬间,上百头颅低下。
“住手!这是作甚!”那男子喝道,怒气冲天,豹眼圆睁,长矛指向王振祜。
王振祜骂骂咧咧道:“老子都快没力气了,你才出来,你要作甚!还不过来助我!我死,你正高兴是吧,可惜我死不了!”
那人不再管王振祜,任他与郑源义对峙,他替那位正陷入焦灼战事的将军下了命令:“全体归队,收拾兵器,抬走尸体,请公主与令公等进城休息!如有不法者,立斩不赦!”话音刚落,燕军喊是,声音震天。
随后快速按照指令,打扫火拼现场,收走兵器,抬走尸体。
素修等人也不再往回撤,慢慢转向车驾前,凝精聚神,刚刚都吓得不轻,三魂六魄一时之间竟归不了位,冷汗泠泠。
与王姓恶人僵持的郑源义首先松了力气,将王振祜一挑,晃与马下,后收兵器,去到令公身边,看慰令公。
王振祜一个没留神,刚被晃与马下,脚没站稳,跟着来的就是一个大跟头,身上铠甲沉重,又费了半日力气,可能也没吃饭,竟一时站立不起来。
嘴里喊着的似乎是青衣布衫的名字,只听得到“刘季友,扶老子一把”的声。
刘季友没理,径直奔向王令公等,弯腰赔不是。素修又看得呆了,原来燕人也有赔罪一说,那有没有赔命一说呢?
王令公等与刘季友说完场面话后,一起径直朝素修这边走动,素修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尽量将声音压到最平和,可想先开口试试音,却只觉得喉咙里有血块似得,吞吐不得,声音放不出来。
王令公先快走几步,作揖关心道:“公主无碍?已经无事,公主放心。”
素修点点头,用手轻轻触碰繁春,示意她说。繁春心领神会,也上前行礼,道:“令公安心,公主无事,今日见了些不该见的新奇事儿,公主问令公安好?”
王令公再行礼,道:“谢公主,臣没事。还请公主上车,进得城内,再为公主改换车驾。”
王令公转身向刘季友,拱手缓缓道:“还请将军成全,容我等多多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