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被顾晚卿的一惊一乍弄的莫名其妙,她与绿蕊面面相觑,她道,“建德二十三年。”
建德二十三年?!
顾晚卿瞪大了眼睛,她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在云娘与绿蕊的惊讶中,双手摸向自己的胸前。
不似往常那般高耸柔软,有些平!
建德二十三年!她竟回到了八年前,回到了14岁那年!
云娘两人被顾晚卿一连串怪异的行为惊的愣了神,却见顾晚卿掀开被子,还未穿鞋,便急急的跑了出去。云娘反应过来,大骇,忙追了出去,“公主!!”
顾晚卿的心里如翻江倒海那般,她要去找父皇母后,告诉他们她有多想他们!可才跑到门口,就被人撞了个满怀,随即有个惊诧的声音响起。
“晚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那声音如此耳熟,顾晚卿望过去,正是母后那张温婉的脸。她扑到皇后怀里,泪湿满襟,“母后母后”
“这”王皇后愣了愣,看向云娘,“晚儿这是怎么了?”
顾晚卿是她最小的女儿,向来得宠,以至于她行事颇为乖张不拘,今日这样扑到她怀里倒是叫她意外。
云娘无奈的摇摇头,被撞了一头的皇上在一旁笑道,“晚儿竟这般偏心,撞了父皇,反倒扑到你母后怀里哭。”
顾晚卿看向皇上,仍是记忆中的父皇。对着大臣永远一副怒目以对的模样,而对着自己,总是慈眉善目。
她又扑入父皇的怀里,皇上以为是她在撒娇,笑着拍拍她的背。皇后摇着头失笑,忽见顾晚卿只着素袜,惊道,“怎的如此胡闹,还生着病,怎可赤脚跑了出来?”
闻言,皇上抱起顾晚卿,走进厢房,将她放入榻内。绿蕊拿了两个圆杌来,皇后一落坐,便对一旁太监道,“叫内务府给清阳公主处的地龙烧的热些。”
太监应声退下,皇后看向顾晚卿。皇帝正替顾晚卿拭去眼泪,皇后蹙眉道,“陛下就是过于宠晚儿,以致她这般不知轻重。明年开春就十五了,还这般小孩子心性。”
以前她总是嫌弃母亲过于唠叨,直到了现在,才知道这唠叨是多么的可贵。她拉了王皇后的手,喃喃道,“母后——”
大前天顾晚卿落了水,好在发现及时被救了过来,却感染了伤寒。如今虽好了些,脸色总归还是不太好看,这时她一撒娇,王皇后的心便软了下来,她戳着顾晚卿脑袋道,“看你下次还胡不胡闹。”
顾晚卿朝皇上吐吐舌头,皇上笑道,“你母后是疼你,话可都要进了耳才是,若再像上次那般吓朕,朕也要生气了。”
顾晚卿点点头,脑子是回忆着十四岁那年的事,不知父皇所说的那件事所指为何。
她正想着,皇后开口道,“陛下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此次晚儿被救,可要好好感谢楚大人,若不是楚三郎,晚儿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绿蕊沏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给皇帝,皇帝拿着杯盖轻掠茶杯,问道,“楚三郎?可是楚将军之子?”
“正是他家的三公子。”想起那楚三郎,皇后便觉得满意,“那日见他,不过二八年纪,便长的清风朗月,能文能武,将来必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是个庶出。”
更何况,那楚家二夫人还是俞贵妃一母同胞的亲姊妹,她又素来不喜俞贵妃的性子,颇为可惜。
皇帝抿了一口茶,笑道,“若是德才兼备,何惧出身,朕的朝堂只看能力不看出身。”
皇后抿抿嘴,不欲再说。这男人总归不同于女人那般心思细腻,她看重楚三郎又非为了朝堂之事。
从两人的交谈中,顾晚卿终于想起十四岁那年发生了何事。
那年,她与绿蕊翠竹在湖边嬉戏,却失足跌入了湖内,幸得楚珩路过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