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决战。
丹鹤决意独自前往,“三百年了,本将军这回定要亲手取了玄鹤的项上人头,此事众弟兄们莫再插手了。”他对众人如是说。
可是,邝露是执意相随的,丹鹤也拗不过她。一路只见邝露不时打量丹鹤欲言又止。
丹鹤嘻嘻一笑,摸一把脸,“本将军知道自己英俊迷人,可是你一个小丫头,也矜持一点嘛。”
邝露笑了一下,“我猜将军不让冀奇他们相随,是不愿再有无畏的牺牲吧。不想,今日的将军终于对手下有了慈悲之心。”
丹鹤俊脸微红,正色道,“你既知此行凶险,为何还来。你可知玄鹤其人非但暴躁,心思也是极毒辣的,不然也不至于和本将军对峙三百年。”
“我来,自是助将军化险为夷。将军不也说嘛,邝露是多出的一人,也是你唯一的胜算”邝露说,心中却道,“这也是我对青夫人的承诺。”
“死到临头,还在打情骂俏。”一个讥诮的声音传来,音色清澈,却如凛冽寒风,闻之让人遍体惊惧。
原来丹鹤邝露二人已越过翼桥,来到两军交界处。一身黑袍的玄鹤正独坐于高高的将台之上睥睨二人。在他模糊的面容之后却是一幅巨大的画作,清晰地绘着一片布满星辰的夜空。
邝露一见那幅星空图,顿觉心中一跳,暗讶,“此图竟如此逼真,此时白日,却令人如坠黑夜,而且这些星辰竟似具有生命一般,尤其是那北辰,竟璀璨耀眼得令人无法直视可是这张图怎会少了,少了,少了那个原来是这样”
玄鹤顺着邝露吃惊的眼神回望了一眼身后的星空图,哂笑道,“小丫头还真不简单,竟能看破玄机。不错,那回步林的夜空就是源自我身后这幅浩瀚星海。哈哈哈哈”玄鹤一阵狂笑,“不过你跟着丹鹤这个窝囊废,真是明珠暗投了,莫怪我玄鹤心狠手辣,不懂得怜香惜玉。你们以为收服了我手下那几千废物就稳操胜券了吗,不带一兵一卒就胆敢与我对阵。呵,莫说你们两个,就算你们带上所有的兵力,再加上我玄鹤队中的那些无用叛徒,都不是我的对手”
说毕,挥动袖袍,一团黑气从他的元神中现出,渐渐变得清晰,原来那团黑气之中竟包裹着一颗卵形圆石,突然之间,那圆石向外喷出万股如墨雾气,将丹鹤与邝露完全笼在其内。
待黑雾散去,二人已置身一片火海,而将台,星图,玄鹤以及周遭一切都消失不见。
“糟糕,中计了,我们已不觉陷入阵中”丹鹤恼怒。
火海之中,邝露心口龙鳞银光大震,化成一片水雾制成的保护罩将邝露护在其中,而丹鹤不时舞动手中的长剑,剑尖射出道道寒气逼退四周不断攻来的火势。
然而每逼退一道火焰,那焰火消散后不一会儿便化作两道火焰攻来,丹鹤剑气越急,火焰攻势愈猛,而四周气温剧升,连润玉的水雾保护罩也渐渐出现了裂纹。
千钧一发之际,邝露敏锐地注意到在一片极猛的火势背后竟有一道相对较弱的火光,而那处火光的温度也不似周遭那般灼人。
“丹鹤,掩护我”丹鹤心领神会,一路剑气纵横,护着邝露至那稍弱火势之处,邝露从元神内唤出龙鳞,念咒催动,龙鳞散发道道耀眼蓝光,蓝光如利箭般直射那处火苗,竟将那道火光瞬间熄灭。那道弱火一熄,四周的火势很快便退个干净。火光渐消之时,忽见一个雪裳女子的身影浮现空中,她黑发如瀑,衣裙飘飘,岁面容模糊,却见衣摆出几只青色鸾鸟翩翩起舞。
“是青夫人”邝露暗道。
只见青夫人纤纤素手执起一颗玉质棋子,竟向丹鹤微微一笑,“小鹤,战场之上,越是平静的地方越是暗涛汹涌,身为主帅,无论何时都不可失了冷静。”
火光尽消,女子的身影亦随之散去,丹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