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金光,溢散地连形体都无法保持,她收敛思绪,利落地切了话题,“还有呢。”
正事总归不会只有这两句话。
微微皱眉,敖里神色挣扎,他想跟百里析池和栖毓说清楚他的发现,但言语组织了半晌,他依旧不知如何开口,心下一声叹息,最后他说出口的却只有轻描淡的一句话:“你们要小心。”
栖毓蹙了蹙眉,神态如此婆婆妈妈的敖里,即便在远古时,栖毓亦从未见过。
实在不大见得了他这副模样,栖毓说:“啧,有话便直说,怎这么拖泥带水,有我和析池在,总归出不了大问题。”
栖毓的话语虽平淡,却依稀显露出难以言喻的强大底气与从容。
虽然不知实况为何,但尽数魑魅魍魉,斩了便是。
身为远古最为顶尖的神祗之一,不管直面何事,栖毓向来有从容的底气。
“是啊,出不了大问题”敖里微微感慨,只是他心底苦笑了一下,怕你们到时伤心啊。
百里析池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但终究没就这话题说什么。
他似睡非睡地窝在靠椅上,闭眼摆摆手,“敖里,你都是早归天的神了,就别想太多,容易死不瞑目。”
被百里析池的话一噎,虽然明了百里析池是好意,但敖里嘴角还是抽了抽,阿池他就不能捡句好听的说吗?
不过百里析池说的倒也在理,敖里本就是狂傲的性子,与悲春伤秋向来绝缘,被百里析池的毒舌一刺,刚刚想太多导致的那丁点儿悲伤还没来得及膨胀成悲恸,就随风散去了。
“的确,你俩的心脏堪比铱钻,哪需要我来瞎操心。”敖里一脸老父亲被嫌弃的忧伤。儿大果真不由爹。
铱钻,远古最为坚硬的炼器材料。
“总之你俩记得,有人不满命运,决定以天地为炉,掀翻这一切。”
不过敖里瞬息又换了神情,他邪魅一笑,猛地又贴近百里析池,“阿池,要是给他办成了,你可就永无宁日了。”
如果直面那样的人生,阿池被吵醒几次后,可能就会拿着把刀,气势汹汹地把幕后者给砍了吧。
敖里略微想一下那副场景,脸庞上的笑容愈盛。
——哎呀呀,这可真是有趣!
百里析池睁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这折腾了一天,他好累。
“阿池”发觉得不到应有的反应,敖里声线霎时变得凄凄切切,恍若静待情郎多年却惨遭抛弃的少妇。
“我都要走了,你怎能待吾如此冷淡!如此,天理何在啊!!”
百里析池还没来得及反应,“咔嚓!”栖毓倒被敖里突兀凄切地声音刺激了耳膜,心绪波动剧烈,一不小心,她将百里析池的靠椅扶手掰断了一节。
想睡的百里析池默默地看了一眼惨遭波及的扶手。
如若他没记错,这把椅子,是他用世间仅存的星辰木制成的。
难得极舒适的一把椅子。
划重点,坏了就没的那种。
“哎哟,妹妹你瞧瞧你瞧瞧!你瞧瞧你做了何事!”凄切的嗓音立马继续响起,敖里悲泣地看向栖毓。
“妹妹你这是瞧我甚得郎君喜爱,心生妒意啊!身为郎君的贴心人,如此善妒,妹妹怎能伺候好郎君,哥哥我怎敢把郎君交于你照顾啊!!”
低沉魅惑却愈发凄切的嗓音在空气中响起,划出难以言明的意味。
如此言语,不难想象,敖里现在拿到的剧本是什么。
怒火自心中升腾,栖毓的气场已经压迫地这方小秘境无一声鸟雀鸣啼。
百里析池依稀感觉到栖毓身上冒出的滚滚黑气。
而敖里还嫌不过瘾,他挑衅地抛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