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让自己看起来高深莫测些。她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其实我有预知能力。”
夏雪靠得近,呼出的气息轻轻拍在他耳上,使得闻砚的呼吸蓦地一顿。
想想,似乎从来没有过一个女子,靠得离他这样近。
她说完后退了几步,垂着手候在一旁,梳洗过后的她不再像夜里那样披头散发,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髻,分明是大好年纪的姑娘家,浑身打扮却素得很,连耳垂上也是空空荡荡的,闻砚想到了他方才看的内文,若是这姑娘的情况也与纸上所述一致的话,那他转瞬便明白了。
——夏雪在守孝。
守的还是重孝。
闻砚看了她一眼,眼神稍稍变得收敛些。
也许是因为紧张,她放在身侧的手紧抓着自己的裙子,不时偷眼瞄他。
闻砚轻咳了一声,将自己的思绪拉回,脑子里回想着夏雪刚才在他耳边说的话。
预知能力?
他眯起双眼,并不怎么相信,可纸上确实写了还未发生的事情,他一时之间竟无法作出判断。
“我知道我说的靖王殿下可能很难相信,如果殿下已经看完了我写的那些,对于还没有发生的部分,殿下何不等到发生以后再做决断?”见对方已经动摇,夏雪乘胜追击,继续道:“届时,殿下便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闻砚看着夏雪游移不定的眼神,感觉到她说的可能并非真话,偏生他却又猜不出真正的原因。
光是要他相信有人真有异能这一点,说实话,若不是刚刚亲眼看见那些字句,他是压根不信的。
但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解释了。
“本王姑且信妳一遭,若妳所言属实便罢,倘若妳敢欺骗本王下场妳明白的。”
夏雪心想说她根本不明白,却知道自己这一关是险险过了。
“殿下饿了吧?我留了些馒头,你将就着用点吧。”
夏雪很是狗腿地将桌上特意留下的那一盘馒头给他端了过来,就她一个人用早膳,要是让梅裳她们再多备一副碗筷,实在找不到理由搪塞过去,只得给他留了些方便入口的食物。
只是人家堂堂的王爷,金枝玉叶,也不晓得能看得上她这一盘寒酸的馒头不?
就在夏雪以为闻砚会使性子拒吃时,闻砚什么也没说,拿起其中一个馒头,默默啃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是多久没喝水了,嘴唇上都干得起了皮,这种情况下他也一声不吭,拿了干巴巴的馒头就开吃,好歹也是自己塑造出来的角色,夏雪实在不忍看他这样虐待自己,转身又倒了一杯水给他。
“喝点水吧。”
闻砚眼神闪烁,抬起左手刚想接过,却扯到了胸前的伤口,令他眉头微微一皱。
夏雪注意到了,这才想起他还是个伤者,忙说道:“换右手拿吧。”
闻砚很快喝完,夏雪又去给他倒了一杯。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闻砚出神了片刻。
他的父母走得早,身为大兴王朝唯一的异姓王,那就是个明晃晃的箭靶子,想要撑起一座王府不被斗倒,没有用实质的军功证明是站不住脚的。
在边关浴血杀敌,也不是从没受过伤,回营的时候只能一个人独自处理伤口,自己照顾自己。
而如今有人忙前忙后地照料自己,闻砚心中像被人拿羽毛轻轻搔了一把——痒,却抓不得。
夏雪回头就看见闻砚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眼神,心想自己哪里又惹到这个煞星了?
心里虽慌,夏雪装作没看见,故作镇定地将第二杯茶水递给他。
吃饱喝足以后,两人没再说话,房里陷入沉默的气氛,这时窗外响起的声音就特别明显。
“叩c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