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
“不突然。”迟西城看着白晚把手指铰在一块,已经没了指甲的手指互相之间死掐着要斗个你死我活。“你说,你杀了人,我想知道是谁。”
迟西城的目光从进来到现在就没离开过白晚,看着她从绞着自己的手指到咬着自己的嘴唇。
“我杀了我们孤儿院的院长”
白晚不知道怎么描述这件事情,只是这些事就像蜘蛛网一样,怎么都打扫不干净,死活都缠在她的心里。明明错的人不是她,可是为什么遭受惩罚的人是她。
“很久了,我杀了人,但是我姐姐替我隐瞒了下去,你可能见过报道,七年前,有家孤儿院发生了一场大火,死了三个人,我不知道另外两个是谁,但我知道另外一个是谁,就是孤儿院的院长。”
七年前的寒冬雪夜,贪吃的孩子从早上熬到晚上,终于从铁栏杆下扯下自己舔在铁栏杆上的舌头,没吃着糖,反而流了一地的血。
院长老修女裹着黑色的袍子从屋里出来,看着地上掉的血,先是念叨了一声阿门,拉过那孩子,捏开他的嘴,带着恶毒的诅咒,说“谁让你舔的那么喜欢,把你送到城堡里去好不好”
第二天,再也没人在孤儿院见过那个孩子,也再也没人敢在冬天里舔铁栏杆,老修女带着他们围着火炉面前,跟那些问这个孩子去向的孩子们说“外面下大雪了,刮得是白毛风,把不听话的孩子卷走了,就是吃了的意思”说着还张着血盆大口,嗷呜一声。
“就是这样,你们如果不听话,也会被吃的。”
小孩子围在一起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有个小女孩问,“那我们要怎么样才算是听话呢”女孩儿长得清秀,眉目还没长开就看得出是个美人,素来最得老修女的喜爱。
老修女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说“听我的话,就是听话,这样子白毛风就不敢刮来了,你们说,是不是”
年少无知的孩童对于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山间的风和雪就足够让他们害怕。
老修女放下女孩子,抱了抱坐在她旁边异常乖巧的男孩,呵了呵手,伸进男孩的衣服里去,说“天太冷了,我给你捂着。”然后笑着对刚刚提问的那个小女孩说“像这样,就是听话。白毛风最喜欢听话的孩子,你们听话,它就不来了。”
她怀里的孩童一言不发,两眼空洞,那火炉上飘着的火苗烧到他的眼睛里去。
白晚坐在人群的最后面,火光离得她最远。最开始时她还看见那个孩童挣扎,到后来就没有过了。
她听说,院长妈妈最喜欢那个小男孩,晚上睡觉怕他冷,都是带着去房间里睡的。
跟她说这些话的人也想跟院长妈妈一起睡。
白晚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她现在已经是12岁的孩子了,连着好几年都没有人来领养她,她穿得又脏又烂,还不好好洗脸,没人记着她了,她就跟蛀虫一样悄悄的长在孤儿院里。
实际上她已经看见过外面的天空,她有时候会爬进狗洞,伸着脑袋往外面瞧,她就是那个时候看见那个孩童的。
他白着一张脸,看着这个新奇的孤儿院。
白晚怕被人发现,看了一眼就爬了出来,刚爬出来就看见老修女长长的黑袍,拖拉在地面上,老修女拖拉着她关进了阁楼。
那个男孩,她看得更仔细了。
是个瓷娃娃一样的孩子,白晚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孩子。
老修女跟别人说话去了,瓷娃娃待在房间里,白晚爬了阁楼悄悄的摸了过去,白晚盯着瓷娃娃,说“你能给我一包老鼠药吗老鼠太多了。”
后来的事白晚记不太清了,她只知道,老修女的狗死了,老修女把他们全部叫在一块,一个一个的问话,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