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侧目,等着迟西城继续说下去。
“白夜去云南之前,有个人来找过我。”距离白夜去云南这件事算到现在已经是大半年七八个月过去了,可能云南还是四季如春,但是林城却是越发的炎热了,甚至还有逆秋的趋势。
眼看着没几天就要入秋,这天气还没有半分要凉下来的意思,看样子今年的秋老虎是被人踩着尾巴。被踩着尾巴的秋老虎翘着尾巴从长江沿岸一路直下,卡在林城就不走了。
窗外是蓝天白云,一簇簇的在天上飘来飘去,偶尔有些心情好的,卡在窗户上留下一片阴影来。
从电梯出来,迟西城跟白晚就站在那片阴影里,两个人的神色都看不清楚,只能听到说话的声音从阴影里传出来:“那个人跟我说,你姐姐托我好好照顾你,她可能就不回来陪你过生日了。”
白晚:“?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你为什么在之前一直装着不明白的样子?白晚没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但是她在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可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如果说她没有一直追到这里来,可能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事情。在时间的流逝中周围的人和事物会慢慢的告诉她白夜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而且她也会逐渐的相信。
这种原理,就好像你在一群有病的人面前说你没病,反而所有人都认为你有病一样。
迟西城没回答,白晚也没追问,这个话题就在这里戛然而止。
走廊的对面就是林湾书的房间,连带着推开尘埃般的推开门进去,林湾书正坐在病床上看着一小本书,书已经看了一大半,还剩下小半没被翻过的内容。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林湾书以为是护士,张口就道:“今天好早啊,不是昨天说可以不用?”说着话抬起头来,一见来人,林湾书就住了口。
一个眼神,白晚就知道,林湾书根本就没病。
你见过眼神清亮得跟玻璃镜子一样的精神病吗?如果有,那就是你才是精神病。
陌生的人让林湾书有些不适应,看着来人把手里的书合了起来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是一本风花雪月的书。也许学文学的人骨子里都藏着风花雪月,都想着能跟所爱的人花前月下。
“你们是?”
“你好,我是白晚的朋友。”迟西城先出口,说到白字顿了一下,微笑着,差不多就是衣冠禽兽了。
衣冠禽兽很受人欢迎,其实白晚早就发现迟西城是个风流的人,哪一种风流呢?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连在花丛中过都是被人逼得那种。
赵念笑是美而不自知,那这迟西城是压根不知美。
林湾书坐起身子来,跟着衣冠禽兽笑了起来。果然是江南的美人儿,温婉如玉,笑不达眉眼都让人感觉温柔。
“那你是?”温婉美人吃了迟西城这一套,然后将目光放在了白晚的身上,犹豫着开口。
白晚身上有着白夜的影子,哪怕小时候并不长在一起,她们之间还是有着不可磨灭的联系,白晚的脸让她想到了白夜,那个半年前来找过她的眉眼冷清的女人,说是麻烦她转交过什么东西。
别人叫人转交东西必定是时间地点人物全部交代明白,就怕不清楚到不了转交人的手里。这眉眼清冷的人倒是很奇怪,只是说转交东西,什么地点什么时间给谁都没有说清楚。
“白晚。”
“白夜的?妹妹?”
白晚点头,她可没想到有不少人认识她,亏得她还在聂采云面前说过白夜没怎么让人知道她。
“哦,那你们来什么事?”
这话把迟西城跟白晚两个人问住了,先不说他们来了这里发现情况跟他们了解的不一样,就连这个林湾书的反应也太让人奇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