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隐隐约约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只道是自己听错了也没管。
沈晚戳了戳他“夫君,那边有个卖栗子的大娘好像在叫你你怎么也不搭理一下”
季风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农妇模样的大娘正向他摆着手,十分激动的样子。他也是好奇,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居然还有人记得他遂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只听那人道“小表弟你怎么都不认识我了这才多久没见,就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那人从头到脚都看起来脏兮兮的,也不知是不是炒栗子的碳太容易染色,竟然整个脸都是黑的,更不用说手了,粗糙无比还有着无数裂痕。风霜刻在了脸上,也在眼睛里,挡也挡不住。
“大表姐”季风诧异道,“你何时在这里卖起了栗子”
那女人笑嘻嘻,道“都卖了好几年了,你这么久未回来,当然不知道了。”
季风打了个哈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一层。
谁不知道这大表姐可是季老大家的的掌上明珠,骄纵蛮横,不可一世。季大娘老来得女,稀罕得很,更是把她宠上了天,季风小的时候可没少被她欺负。
她比他大个十来岁。他尤记得这大表姐在他还未离开季家时就订了亲,对方还是个好人家,难道对方破产了还是失势了怎么现在却沦落到了街边卖栗子
季风脚跟半旋,正准备走,背后却平白多出了一道人影。
只见这人也是普通农夫的样子,憨厚老实得很,衣着朴素,可是不知怎的却给人一种不凡的气质。季风对他有印象,可是不知怎么却始终想不起来。
“小兄弟,请留步。”那人咧嘴笑着,露出一颗虎牙,“我是季烟的丈夫,刘力,初次见面,怎么能不尝下我家的栗子”
季风回头“原来是表姐夫”这名字当真是陌生,一丁点也没有听过,可能真的是认错了吧。
,遂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晚倒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季风的起伏异常的情感变化,一门心思放在了这个糖炒栗子上。
不知为何,自从变了身子,她的鼻子就比以往灵敏了不少,能清晰地分辨每种食物的味道。刚刚大老远地就闻到这糖炒栗子的香味了,是一种给人温暖的味道。
刘力面前支起一口大锅,里面盛满了大如玉米豆的粗砂和还未炒熟的生栗子。他熟练地操着铲,一边往锅里倒着糖水,一边翻滚着。不一会,“砰”地一声,蹦出一颗张了口的栗子,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直到这全部栗子都熟了透,刘力才舀起一勺放在纸袋子里,递给沈晚。
沈晚赶紧抓起一个,粘的不行,烫得不行,直在手里来回倒。她连连吹气,再剥壳入口,果真是糖汁沁透,香甜无比。
“夫君好吃死了你也尝一个”沈晚赶紧剥了一颗放在季风嘴里。
季风瞥了眼沈晚,然后又默默吞下去。这么多年了,他果真还是吃不惯栗子的味道。
谁知沈晚却不依不饶,自己吃一个,又给他一个,直到把整袋栗子解决完才罢休。他倒是不好开口拒绝,只能硬生生吃了进去。
刘力和季烟笑呵呵地看着他俩,觉得这俩小孩子倒是真有趣。
“小表弟,我可是记得你以往最讨厌吃栗子了,说是胀肚子得很。就算是板栗烧鸡也绝对不会动那鸡一下,怎么现在倒是改了喜好”季烟戏谑地看着季风。
季风叹了口气,顺手把沈晚手上的栗子壳拿到了自己手上,道“可能是小时候表姐非要强迫我吃那生栗子,涩口得很,产生了心理阴影吧。”
季烟笑道,“原来还有这桩事情想不到表弟这么多年不吃栗子还生生怪到我身上好,我的锅,我的锅。”
沈晚眯着眼睛瞟着季风,想不到这人嘴这么零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