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淳喜不自禁,询问的眼神望向赵又清。
赵又清含笑的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鼓励。
王淳这才看向赵从愿,站起身,深深给赵从愿鞠了一躬:“多谢姑娘,我们这帮兄弟,往后就仰仗您了!”
赵从愿将他扶起,眼神纯净,带着安抚:“以后还得靠你们,我才能安心,”她看了眼四周,缓声道:“赵大人说,这里是那富商的宅子,你们推掉了他的事,为安全起见,明日大家便搬到清淮院去吧,那边的院子虽不及这边富丽,却也方便。”
王淳连连摆手:“我们这两日也是准备搬走的,正愁搬去哪里呢,如今有住处,高兴都来不及呢!”
有了赵又清在一旁说和这件事几乎没有费什么心思,很快便处理好了。
临出门时,赵又清瞥了眼一旁的石柱,那边露出的一角显然就是今早在窗边的颜色。他收回目光,含笑看向赵从愿,将冒出来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天色已不早,我还有些事,愿儿路上慢些。”
不待她回答,便看向王淳,轻声道:“定要安全进城,好好保护姑娘。”
王淳憨憨的笑着,看向赵又清,拍了拍胸口,保证道:“先生放心,这片地儿,还没见过哪个不要命敢拦我的!”
“好,”赵从愿踏上马车,看向他:“你明日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一路顺风。”
明日他离开必定会有沿路的朝廷命官与官兵相送,虽说在这里,大抵也不会有人认识她,但还是保险一些的好。
赵又清含笑点头,目光温润:“待我有空,便来看你。”
“望君珍重。”赵从愿深深看了他一眼,今日一别,可能没有再相见的机会,她唯能祝愿他,从此以后步步高升,扶摇直上九万里。
赵又清看向缓缓离去的马车,目光中含着痴缠,口中呢喃:若我可以,我只愿余生能常伴你左右,惟愿你欢喜。
“但你不行,你背负着赵氏一族的希冀,怎能为了一己之欲坏了复兴家族的使命呢?”崔显安从石柱后走出来。
赵又清回过头,看向面前朗月风清的男子,不禁笑道:“崔丞相都能放下朝堂天下,来这么个小镇子上找清闲,我又什么不能的呢?”
“闲来无事,总要出来走走,不能哪能发现这么奇怪的事情呢?”崔显安也看向马车驶离的方向,说出的话颇有些意味深长:“这世间怎能有如此相像的人呢,不知这怀凉的皇帝陛下知也不知?”
听出话中的威胁,赵又清并无一丝慌张,面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笃定:“皇上自是知道,淮阳郡主身亡还是崔大人亲自验的尸,这就不知是大人贵人多忘事,还是——”
崔显安挑了挑眉,看向他:“还是见色起意,看上了淮阳郡主?”
言罢,崔显安忽的面色一变,眼神中带着凶狠:“不管我打的什么主意,你最好收起你的龌龊心思!”
赵又清忽的笑了,直视着崔显安,毫不相让。
空旷的竹林里,两人面对面而站,崔显安一身白色镶金长袍,双手背着在身后,刀削般的面容线条流畅。对面的赵又清却丝毫不怵,青色长袍愈发显得整个人修长清俊,站在崔显安身边,竟丝毫不逊色,各领千秋。
竹影摇曳,晃下一层层叠影。
崔显安目光深远,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四周,开口道:“既然都备好了,就出来吧。”
赵又清微微诧异,转瞬才笑着道:“崔大人都在这样说了,便出来吧,这般躲躲藏藏,倒显得咱们诚意不足了。”
竹林里无人应声,转瞬间却接连着闪出二十几道身影,皆是一身黑衣,手中拿着刀,看上去便是训练有素。
“怀凉死士?”崔显安挑了挑眉,玩味的看向赵又清,“未免太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