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的兄弟站出来,他看起来比崔湛脚下的汉子看起来还要壮硕,浑身的肌肉透过单薄的布衣衫,使得全身上下看起来颇为有力,他看着兄弟狼狈的模样,脸上带着愤怒,转过身来看着崔湛,脸上纵横的肌肉此时皱在一起,看起来颇为骇人。
“欺人太甚!”他一把举起手上的长刀,直直往崔湛身边冲过去。
“小心!”地上的华浓目疵欲裂,忍着脚上的痛喊道。
抱着胸的崔湛眼都没抬,许是跟着崔显安久了,连脸上都带上了一个模子的云淡风轻,手一伸,钳住他的胳膊往地上一托,那壮汉鞋尖擦着地,在地上绕了半圈,崔湛才丢下手,嫌弃的擦了擦。
壮汉被扔在地上粗壮的腰身砰的一下砸在地上,伴随着他的嘶吼声,直接躺在了同伴的身边。
“还不快滚?”崔湛面露不耐。
“是是是是。”那大汉拉着兄弟们,连滚带爬的走出了大门。
崔湛抬了抬眼,看向那边方才喊小心的女子,见她还坐在地上,没有爬起来,皱了皱鼻头。
华浓正好抬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瓷白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楚楚可怜像无辜受惊的兔子。
崔湛为难的看了一眼,想到她方才也是因为她砸到人才被推,叹了口气,心里禁不住嘟囔,女人真是麻烦。
华浓看着面前伸过来的手,迅速的抬眸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递了上去。
待她站起身,崔湛面无表情的转身,欲回去复命。
华浓见他立马转身,顾不得甚么,话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公子!”
崔湛脚步一顿,皱了皱眉,随即慢吞吞的转过身,看向面前的姑娘,迟疑的问道:“喊我?”
华浓点了点头,故作镇定的开口:“不知公子住在哪一间?公子为清淮院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事,稍后为公子松送些糕点,以表谢意。”
崔湛皱眉:“不用。”说完也不等她再说话,转身几个脚步上了楼。
华浓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上,有些怔愣。
“闹事的人呢?”
赵从愿跨进大厅,就看见这满目狼藉,她紧皱眉头,看向一旁的小厮。
“姑娘,”华浓听见她的声音,疾步走过来,顺着她的眼神扫了眼倒在地上的桌椅,开口道,“闹事的那拨人已经走了,刚刚楼上的客人出面,才将他们给制住。”
赵从愿挥了挥手,看向一旁站在原地仍旧不敢动弹的众人,用力的拍了拍手,朗声道:“现在人已经走了,大家先把地方收拾出来,这件事,我会解决的,大家不要过于忧心,这几天我会住在院里,大家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众人听见她的声音,仿佛都找到了主心骨,都从方才的事情里回过神,三三两两的拿起手边的工具,开始打扫。
赵从愿往楼上走,一边问道:“听说这帮人是来找繁花的?繁花人呢?”
华浓跟在她后面,面色恢复了冷静,快速的回答道:“今天早晨那人来了之后,繁花就上了楼,现在都没有下过楼。”
赵从愿抬起的脚一顿,往上跨了一步问道:“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下来?”
华浓摇头:“没有。”
赵从愿皱眉,不由的自言自语道:“不会是出了甚么事吧,”这段时间以来,她跟清淮院的姑娘小厮们基本都已经混熟了,繁花平日里心高气傲,面上看起来颇为无度,开起玩笑来没有什么度,却也是最有原则的人,且她没有地方去,早就将清淮院当成了家,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会呆在房里不出来,整日每个动静。
思及此,忍住心中不太好的预感,赵从愿加快脚步,三步并着两个步子走到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