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必经之路上有人把守,几人都有些意外,因为这条路越走越偏僻,清清冷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通衢要道,更不是官道,有什么好守的呢?
江半夏打算一个人上前去问问,便快步走了过去。
“这位官爷,”他温和一笑,彬彬有礼的作了个揖,“我们几个想从此处过,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一个矮小的兵丁上下打量了他一遭,见来人一身白净的长袍,面目周正,说话也和气,身后的人里还有女子和小童,虽说那女子穿着花哨,有些古怪,但没什么出格的举止,想来这一行不会是什么歹人,就道:“你不是本地人吧?这里今晚戒严,明早才会放人出入,你们要来也得明天再说!”这人神态还算客气,但口音浓重,江半夏听得稀里糊涂,似懂非懂。
陆离上前替他解释道:“他说此处今晚戒严,需得明天才可以过去。”
江半夏灵光一闪,模仿起了陆离平时的做派,随口扯了个谎,努力挤出几分为难的表情,对那个矮小男子说道:“官爷,实不相瞒,我们是要去路那边寻一位许久不见的亲戚的,今晚本来打算在他那里过夜,您看,现在店家都打烊了,要是不能过去的话,我们一行人今晚就无处可去了,所以还请您通融一下。”
谁知这一席话却惹得几个官兵神色一变,立即狐疑的盯着他,脸色也暗了几分,旁边一个看上去官衔较高的粗壮男人听了江半夏的话,大步子走了过来,皱着眉看向他们,瓮声瓮气的说道:“这条路哪里也不通,过了这里再走会儿,就只有澄阳道观,哪里有什么人家?!你,是不是找错了?”说话间都带着戒备。
陆离连忙替江半夏圆谎,伸手扒拉了一下江半夏的胳膊,语带埋怨的对他说道:“你看看,我就说你路找的不对吧!秦兄肯定不住这边,咱们再去别处问问吧!”然后就赔了个笑脸,“舍弟糊涂,让几位官爷见笑了。”
说着,就把江半夏拉走了。
几个人一边往回走,一边小声谈论着。
江半夏这个人,算得上是个君子,刚才迫不得已的撒了个谎,还不慎露了馅,现在心里正有些懊恼,不由得讲道:“怎么我时运如此不济,人家一下子就识破了,真是唉,以后还是不要做这种事罢。”
陆离轻笑出声,说道:“你这是经验少,多跟我学学就好了!呵。”
而后拍了拍江半夏肩膀,还不忘传授些多年经验:“我跟你说,这初来乍到,最忌讳的就是和官兵扯谎,他们不光熟悉这一亩三分地,鼻子还灵光得很,而且,让他们缠上还最为麻烦”
一旁的苏龄和白芷显然没听懂两人在说些什么,互相看了一眼,就继续默默走路。
陆离又问江半夏,道:“确定是那边?”
江半夏没有回答,只是从袖管里抽出仙鹤宝炉,那一缕黑色烟气萦绕在空中,眼见着就朝那士兵把守的方向飘去。
陆离道:“嗯,那估计就在那个什么‘澄阳道观’里了。”
江半夏点点头。
苏龄这时插上话,忽闪着眼睛,十分好奇的问道:“你们说的那个‘秦兄’是谁?”
江半夏闻言看向师妹,只见她那一双澄澈无邪的眼睛里写满了稚嫩,觉得她真心不适合独自下山,因为实在是太容易被骗了。哪来的什么‘秦兄’,不过是为了脱困,陆离随口诌出的人名而已,自己的小师妹居然信以为真。
不过没等到江半夏开口解释,就听白芷用十分正经的语气说道:“苏师姐,‘秦兄’不就是江师兄刚才说的朋友嘛!我们今晚还要住人家家里呢!”说着,孩子还略微的瞥了苏龄一眼,那小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笨!’,然后就颇有些得意的仰头看着师兄,似乎还等着江半夏夸奖自己的聪慧。
江半夏一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