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这天地,”说着,江半夏抬头,又对上男子直白的目光,反问了一句:“这,算是道吗?”
“怎么不算!”男子拍了一下大腿,指着江半夏说道,“你的道,不就在这‘无愧’二字里吗?”
他捋着发尾的银铃,偏头想了一会儿,摩挲着双手说道:“行了!我放你出去吧!”
江半夏一脸惊愕:“放我出去?我是这叠翠宫的重犯,你不问问我犯了什么罪过,就要放我?”
“我见你皮囊弱气,可瓤子硬气,你心中有道,坦坦荡荡,我喜欢你,想放你出去,至于你触了谁的霉头,做了什么错事,与我何干!”
江半夏还是犹疑不决,那人却看得着急起来:“你怎么还不愿意走呢?难道等明天这老宫主把你剁了才踏实?快随我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说罢,那人就扔下来一个锦囊,让江半夏钻进锦囊里。
江半夏仔细瞧着地上的锦囊,它才不过巴掌大小,钻进去?怎么钻?
就当江半夏狐疑的看着锦囊口一筹莫展时,一阵强劲的疾风打着旋儿从锦囊里吹来,江半夏不防,直接被吸了进去,锦囊装了一个大活人进去,却连个鼓包都没有,仍旧干瘪瘪的,懒趴趴的躺在牢房地上。
窗台上的男人一招手,锦囊就老老实实的嗖的一下回到了他手中,他利落的把袋口的长绳绕了几圈,系紧,就轻盈的一跃,跳下窗台,消失在窗外雪夜里
待男人勾着锦囊,大摇大摆的走进叠翠宫后的一片山林里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朗声道:“出来吧,小子你该减减重了,这么粗重的身子,饼子一样的大脸,还好意思跟踪,呵,树都挡不住你呀。”
澄净的声音飘在纷飞的大雪里,话语平和,没什么异样,可不知是不是这雪夜太过冰冷,男人的气息里似乎也浸透了刺骨的寒意,就像在预示着什么。
一个圆润的黑影闻言一抖,犹豫片刻,才从远处一棵大树后显形,原来是‘柿饼’。
男人没回身,只是微微侧过头来,目光自眼角散出,从肩上掠过,轻飘飘的扫到少年身上,如羽毛般轻柔。
但这轻描淡写的一眼,却让‘柿饼’打了个颤,一股恐惧感像大网一样兜头罩下,让少年说不出话来。
少年虽然一路跟来,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是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担心,这两种思绪催促他行动起来,一步不离的跟上了这个男人。
深吸一口气,冰刃般的空气冲进胸腔,狠狠的刮着孩子的肺腑,让少年镇静了许多,他终于颤声的开了口,虽然语调仍旧不稳,带着惧意:“你,你要把那个人怎么样?要杀了他吗?”
男人这时才总算回过头来,扭着身子正眼看了少年一眼,有几分意外的道:“哟,怎么先问这个?现在这情形,你不先关心关心自己吗?”
少年:“你还没回答我呢,我看你可不像正道上的人,你要杀了那人吗?要抽魂炼魄?”
男人越听越觉得奇怪:“你是这山庄的弟子吧?关心他做什么?”
少年:“我和一个师兄一起看着他,可我觉得他人不坏,再说,他也没犯什么大错”
‘柿饼’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最后声如蚊呐,头也慢慢垂下,惧意又开始占上风了。
一小团黑影突然飞过来,少年一惊,绷直了身体,他以为男人要灭口,放了什么暗器出来,慌忙的抬起头,却仍是不够快,还没等他看清来物,那黑影瞬间就砸中了胸口,而后直直的掉到了雪地里,发出一声闷响。此时的少年浑身僵硬,一身冷汗从脊背上淌下。
“拿着吧,是些好东西,里面有我私藏的丹药,还有点儿钱财,我把这人带走了,你们那位鸡肠子的宫主定然会怪罪下来,责罚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