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心里很是惊异,他想不通自己为何这么不走运,也不知道是仙草罢工还是对方长了个狗鼻子!
既然已经露了馅,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江半夏索性现出了身形,爽快的说道:“寨主好眼力!”
那男人吩咐奴仆落了轿,起身轻踱到江半夏面前,负手而立,侧着头低下眼看着那只黑蝎子,有几分倨傲的讲道:“不是在下眼睛毒,而是这沙蝎精明,他虽眼神不好,可心里一片清明,什么都能知道个一清二楚。”
江半夏心里颇有些郁闷:‘原来我是栽在这三寸的硬壳臭虫手里了,也是背运!’
银发男子的目光在江半夏身上逡巡片刻,随即点头评价:“虽然不是女人,可也够俊!”
这评价让江半夏很是不适,他绷起了脸,嘴唇也抿成了一道不悦的直线。
可银发的寨主没有理会江半夏表情中的嫌恶,反而得寸进尺的抬起手,似乎要摸一摸江半夏的脸,江半夏急忙退后一步,如避蛇蝎的错开了,岔开话题的说道:“我闯了寨子,不知寨主打算如何处置?”
男人见江半夏躲闪,却也不以为忤,不甚在意。
那人微微俯身施礼,一缕银发洒到身前,而后抬起一双沁满了柔情蜜意的眸子,故作暧昧的说道:“在下崔瀛,这厢有礼了,敢问娘子闺名?”虽然面具遮住了脸,但此人话语中透着浓浓笑意,淫/惑的气息丝丝缕缕缭绕在他吐出的字句中,目光里也流转着几分掺着轻浮的勾人光彩。
江半夏感到一阵肉麻,简直从脚底窜上头顶,这阵恶寒的感觉勾起了糟糕的回忆,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摸自己手借机揩油的男人,心里唾骂道:‘敢情这寨子里都是色/鬼/淫/胚!’
江半夏细眉一蹙,带足了怒气和厌恶,轻喝道:“什么娘子!少说鬼话!”
崔瀛直起身,捏起黑蝎子,任由它在惨白的手指间穿梭着爬行,这一黑一白,构成了刺目的对比。
他一边把玩蝎子,一边徐徐的讲道:“你顶替了我的新娘,溜进寨子,还打伤了仆人,现在又潜到这炼魂的宝炉跟前,这本是死罪,可我见你皮囊讨喜,心生怜爱,不仅不杀你,还让你做我这黑云寨的寨主夫人,娘子还有何不满?”
原来,这寨主去了那高楼,见门口侍女晕倒在地,又想起妹妹崔汐方才说的新娘个子高挑,就立即明白过来:一定有人偷梁换柱,混进了寨子。
但出此意外,寨子里的守卫却无一人发觉,可见此人一定不是凡人。
而若是修行之人,想必都对他的炼化炉感兴趣,正派的仙修八成会毁了铜炉,若是同样的魔修,则一定是要抢他炉里的魂魄,化为己用,所以,他就立即命人备上轿撵,赶来这边看看。
果然,就捉到了这只溜进来的小鼠,只是没想到这小鼠的皮毛这般美丽动人。
正当江半夏想要答话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宝马疾驰,携风裹沙,一个红衣女子不等马匹停下,就翻身下马,径直跑了过来。
“哥!有人偷偷跑进地宫了!”
话音未落,一个锦囊就递到了崔瀛面前,崔瀛接过后,随便看了一眼,就一把扔到一边,他带了几分怒意的说道:“哼,又来了个吃喜酒的!来人,给我搜,把地宫里溜进的耗子都给我揪出来!”
江半夏一看,那正是陆离日日不离身的百宝囊。他顿时就有些担心:‘难不成那走路乱摇的泥鳅精终于把这宝贝袋子晃掉了?’
那锦囊被崔瀛一抛,却没有马上落地,正当众人都觉得奇怪时,只见锦囊在空中打了个奇特的旋儿,冒出一阵强风,卷起一片沙子。
众人都不由得眯起了眼,用手遮住口鼻,等尘埃落定,却见陆离表情神气的站在那里,将袋口的绳子套在食指上,转着圈的甩着百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