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心中许久的事情倾诉了出去,茯苓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在沈锦颀的安抚下,她终于合上眼睛,感觉自己能睡个好觉了。
沈锦颀施施然地走出了房间,茯苓的家人正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他们被白芷盯着,没法去听壁角,也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娘子和茯苓都说了些什么。
“茯苓的病在将养几日应该就会好了。”沈锦颀的声音平静,“我知道,你们一直认为茯苓在夫人面前得了脸,从此就可跟着鸡犬升天了。”
把人比作畜生,这可不是什么好话,茯苓家人有点不高兴,虽然他们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
“现在你们也该明白,一旦茯苓失去了作用,夫人也不会另眼相待的。”沈锦颀让白芷从屋里搬出了根凳子,慢慢坐下来,似是要和茯苓家人长谈。
一个少年和其他人对视了眼,上前一步道:“不明白娘子此话是何意?姐姐本就是沈府的家生子,要是得了病抬出去,我们也是不敢有怨言的。”
沈锦颀浅笑一笑:“哦?是不敢?还是没有?”
少年抿了下唇,没有接话。
“你是茯苓的弟弟吧,”沈锦颀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喜哥儿。”
喜哥儿点点头,之所以是他来说这些话,不过就是仗着年龄不大,要是惹恼了沈锦颀,大不了就推脱成自己年少不懂事,不会说话。
“你姐姐平日里经常提起你,若是知道她死了,你们这些家人连句话都不敢说,想必是要寒心的。”
沈锦颀说着,眼睛瞟了一眼身后的屋子。他们说的话她相信茯苓都能听到。
“不,不是的。”喜哥儿怒道,他挣脱了父母拦住他的手,更近了一步,“姐姐不会死,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那我且问你,要是夫人现在命人将茯苓抬出去呢。”
“我我去求夫人,夫人那么心善,一定”说到这,喜哥儿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去求过了,沈夫人的态度他也是知道的。
看到喜哥儿眼睛的光暗淡了,沈锦颀知道自己说得也差不多了。
很多时候,面对有些事,并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去想。她能做的,也就是点到为止,如何选择,在于茯苓他们自己。
“哎呀,这花可真好看。”
“可不是呢,这大郎君虽然不是夫人所出,可夫人对他可上心的紧呢。”
沈锦颀回去路过花园,恰好听到两个婢女叽叽喳喳地说话,听到提及沈亭之,她便上了心。
那两个婢女和她隔着块假山,没有注意到有人过来,依然兴奋地讨论着面前的那盆花。
“这花听说很是名贵,夫人寻了很久,花了大价钱才寻到呢。”
“是啊,而且这花居然在这冬日盛开,真是稀奇。”
“瞧你这没见识的,什么冬日盛开,那是因为大郎君的房间够暖,要不然这花啊,早就死了。”
沈锦颀悄悄探头,可是没有瞧见那花什么样。
“嘻嘻,我当然不如姐姐知道的多啦,我又不能去大郎君那服侍。”
“其实我也就进去过一回儿而以,谷雨那小蹄子,看得可紧。谁不知道她想爬上大郎君的床,生怕别人抢了先似的。”
听到这,沈锦颀捏紧了衣袖,从假山背后走出来,咳嗽了一声。
一听有人,两个婢女吓了一跳,发现是沈锦颀,神色便平静下来了。
只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庶女罢了,算不得什么。
“你们刚才说什么?”沈锦颀笑眯眯道,“谁想爬上大郎君的床。”
先前提到谷雨的婢女脸色一僵,她不怕开罪沈锦颀,但是她可不想得罪谷雨。
她扯了个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