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管旨病逝
宣城,灏亭骑营。
大营辕门外,滕子宸领着数十骑缓缓走进灏亭骑营。
进入中营大帐,滕子宸走上帅位,端坐帅案,目光从帐中数将身上扫过,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左首位的纪衍身上,笑道:“纪将军,数月不见,将军身上的伤势是否已经康复了。”
纪衍闻言,心中一暖,当即拱手道:“有劳将军挂念,衍以康复矣!”
“很好!既如此”滕子宸笑了笑,站起身来,走下帅案,拍了拍纪衍的肩膀,说道:“子宸这营中一万骑兵新卒便托付于你了,从即日起,你便是我麾下的骑兵统帅。”
“将军!”身形矮小的纪衍单膝跪地,拱手道:“衍乃燕国降卒,将军怎可如此!”
“那又如何!”滕子宸曲腰扶起矮小瘦弱,长相丑恶的纪衍,笑道:“燕国有眼无珠,以貌取人,不知将军大能,许将军于微末小卒之列,岂不知将军却有统万军之才尔!”
“将军谬赞,衍愧不敢当。”纪衍垂腰拱手道。
滕子宸嘿嘿一笑,摆手道:“这可不是谬赞,莫忘了,你可是让我在夜邑城下吃尽了苦头喔!”
“罪将该死!”纪衍单膝跪地,惶恐道。
滕子宸扶起纪衍,笑着摇头道:“彼时乃各为其主,子宸岂会怪罪将军,将军深谙骑兵战阵,熟通骑卒战法,我佩服还来不及,岂会怪罪。”
“将军大度,我纪衍愿誓死追随将军,刀山火海亦无怨无悔。”士为知己者死,纪衍顿时虎目噙泪,心中以再无顾虑。想我纪衍大将之才,却因长相丑陋,屡屡不得志,此番得遇明主,真乃上天所赐尔。
滕子宸含笑点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只见自己的亲兵甲士从帐外匆匆赶来。
甲士拱手低头,言道:“将军!郡守府邸传来消息,郡守大人病逝了。”
“什么?”滕子宸闻言,顿间心痛如炙,踉跄的倒退几步,险欲跌倒,缓缓开口道:“诸位将军,营中之事就拜托你们了。”
“我们走,立刻回郡守府邸。”滕子宸对亲兵甲士摆了摆手,说道。
匆匆赶回郡守府邸,此时的郡守府邸上下一片缟素,泣声萦萦。
滕子宸踏入灵柩大厅,见到管旨的棺木那一刻,滕子宸再也无法抑制心中沉痛之情,双膝一弯,跪地哀泣。
滕子宸心痛深处,不禁仰天悲歌,:“悠悠苍天,何其狠哉,思慕慈容,仁德皆颂,青山依旧,故影还熟,如今却离宸而去,天人永别,难见恩容,悲乎!痛哉!思念及此,吾惟凄然泪下,感无以为报爷爷谆谆教诲之情!心痛如斯,痛煞我也!”
歌罢!滕子宸以额戗地,痛哭不止,悲声动天,山河也为之呜咽。
追悼之人不仅有宣城的官绅富贾,同时也因为管旨生前廉政爱民的原因,许多宣城百姓亦是自发的身披缟素前来追悼,此刻闻听滕子宸悲歌戚戚,皆泣声不止。
“子宸大哥”管萱一袭素裙,玉容憔悴,修长的睫毛上噙着泪水,缓缓走到滕子宸身后,轻声道:“爷爷临终嘱咐,要大哥勿要因为他的死而过于悲伤,还请大哥节哀。”
“知我者,管爷爷也!”滕子宸拭去眼角的泪水,缓缓站起身子,转身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爷爷待我恩情义重,子宸安能不悲痛欲绝。”
“萱儿妹妹”滕子宸凝视着眼前哭成泪人儿的管萱,亦是心疼不已,暖声道:“如今爷爷故去,不知萱儿今后有何打算,不如同大哥前往胶城,大哥也好时刻照顾你,你看如何。”
“不了”管萱轻启樱唇,柔声道:“谢谢你大哥,萱儿要在此地为爷爷守陵,同时等他回来。”
“他?”滕子宸闻言,心中一阵刺痛,萱儿口中的他恐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