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洛阳城晴空万里
古道边,长亭外,一个男子穿着一袭洗的有些发白的旧衫,手中握着一把白若玉脂的长剑正缓缓走着。
骄阳烈日,空气中弥漫着炙热的火,焚烧着整片大地,同样也烧进每一个人心中。
烈火灼心,卓鼎风此刻的脸显得有些苍白,眉宇间透出一丝倦意,眼神间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寂寞。
腰间悬挂的酒葫芦不知何时已到他手中,他大口喝着酒,同时也开始大声咳嗽起来,不停地咳嗽使得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种病态的嫣红,就仿佛
地狱中的火焰,正在焚烧着他的肉体与灵魂。
酒已喝完,人还未醉。远方除了七月的骄阳,还有几匹风驰电掣的烈马,几个“客人”正急着往此处赶过来。
很久以前卓鼎风便很少让自己喝醉,因为酒能醉人,也能杀人。醉酒后的卓鼎风或许太过可怕
此刻,卓鼎风的剑已开始微微颤抖,剑未出鞘,只出一寸,天地间仿佛陷入一片安 静,地面升起一束束明亮却又刺眼地光芒,顿时化为漫天飞
雪,犹如寒冬腊月。
七月天,无论是空气中的躁热还是人们心中的躁动都被这凝聚的寒意瞬间消融的一干二净。
远处有巨石开始崩裂,遒劲苍挺的青松落地,几匹火红的骏马颓然倒地,鲜血欲滴马匹旁散落的几名黑衣人口鼻处迸出的血花消融在这七月
的"飞雪"中,仿佛深冬雪地中的一抹嫣红。
“我本不愿再生杀孽,诸位几番试探,是觉得死的人不够多吗?”
言语中,卓鼎风并未收起手中之剑,也未曾望向那抹“嫣红”,只是眼神凝望远处林中的崖石。
横亘残壁,断崖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一身薄如蝉翼的琉璃羽,带着几分梨花带雨般的娇容,眉似三月春柳,眸如五月花海,一身娇柔,一抹妩
媚,款款而至。
“卓大侠,莫要吓着奴家,奴家胆子小。”
言语间,一身媚骨的女子已经近身到了卓南风的身前。
女子身披翠水薄烟纱,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泛春水,正含情脉脉地望向这个曾经矗立在剑道顶峰的男人。
卓鼎风视若罔闻,眼神淡然,三十年沉浸砥砺的剑道修为已让他拥有足够地自信。
云想衣裳花想容,一朵花绚如火红,悄无声息爬上了卓鼎风的衣领,瞬间,如血红“花海”铺落开来。转眼间,已占据卓鼎风全身。如同一个被地
狱岩浆侵蚀的火球。
空气中,风雪残留的寒冷被岩浆似的花海瞬间吞噬,万丛“花海”中伸出一只手,一只白玉般的纤手,在空中折旋,幻化出无数重影,最后凝聚成一道光。
光如白昼,迅速向着“花海”飞去。瞬间,如火球般的“花海”被这道光击穿,留下一个巨大窟窿。
天边红光渐逝,花海慢慢散去,只见卓鼎风仍旧纹丝未动,只是胸前留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看着这一幕,女子红唇微张,小巧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结局,她很满意。
他必须死,死在自己的手下,没有新仇,只有旧恨。
可惜,她马上就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眼前这个男人,那只是一道”剑影分身"
真正的卓鼎风早已距离她三丈开外,"剑气化形",这些年独自孤坐“剑阁”两忘峰的男子比传说中更加可怕。
“折花玄影指,你是温柔乡的人?”
此刻的卓鼎风看着前方媚色女子,表情稍显诧 异。媚色女子并未理会,刚才那一击的结局虽出乎意料,但并未让她方寸大乱。
旋即,她左手两指微拢,指间凝成一道光,整个人像一把飞剑腾空凌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