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咱们若是要攻打耀州,依我看娘娘宫就不能用大炮轰,太容易被对方发觉我军动向了。”
当初在山西跟着他的麻镇扬,如今归队回到虎卫,自然是跟着来辽东了,只是他从骑兵转为步兵,官职也升为千户。
这可不是孙传庭徇私,其父老迈脱下军服,麻镇扬是接替他爹的千户位置,虽说虎卫不看世袭编制,可麻镇扬确实是虎将,来这里后跟着几次和蒙古人作战都立了功。
明军如今是和后金甚少打仗,那是双方互相忌惮对方,各自克制的结果,可驻守在松山杏山一线的虎卫,可没对蒙古插汉部部客气。
他们不是在后金的最前线,却是和蒙古部落交界,自从占据了那几个通往蒙古的要道,朵颜部又接受大明的册封后,他们可是时不时的通过朵颜部,去插汉部打秋风。
如今的插汉部,许多人都后悔死了,好好地跟着后金去入侵大明,现在报应来了,虎卫行动如风,不仅骑兵快速,就是步兵的行军速度都让他们瞠目结舌。
虽不至于快过骑兵,可相比普通的牧民却是不慢的,要知道虎卫的步兵,一向是乘坐战车出动的,其实更像车步协同的兵种。
这次孙传庭派出三千人,正是由麻振阳带队,现在的小麻同学,完全被虎卫洗脑,已经不当自己是将门子弟,而是跟虎卫大多数士兵一样,是劳苦大众出身。
别说像麻振阳这样的大明人,就是加入虎卫的蒙古人同样如是,毕竟在蒙古部落,大多数的牧民也是被剥削压迫的那类人,头人那样的贵族毕竟少数。
虎卫定期的诉苦大会,确实有好处,它让大家团结在一起,没有了种族之间的隔阂,多出来的是阶级的概念,当然陈子强不会傻到现在提出阶级这词语。
“振阳可有把握偷袭娘娘宫不被发现?”
对于麻振阳的建议,正中陈子强下怀,更是对麻振阳充满期待,不问他该如何攻打,而是直接问他有没有把握。
麻振阳自信的回答道:“主将,此地攻取不难,鞑子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咱们会从三岔河入海口上岸偷袭他们,他们严防的是三岔河河道,从来不曾关注入海口的位置。”
陈子强满意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吧,交给你了,叫兄弟们警醒一点,虽说鞑子可能不注意,可咱们要尽量保护好弟兄们,少一点伤亡才是。”
“是属下尊令”
麻振阳大声叫道,挺直得身体如标枪一般,虎卫的将士早习惯了陈子强每逢作战,先关心的是将士们的安危。
可其他的明军未必啊,郑芝龙的水军将士,也有在这艘船上的,听到他这番话,一个个盯着陈子强,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
从来只有将领为了战功,不顾士兵死伤的,可这位侯爷身份高贵,却是关心士兵的安危,这次的偷袭谁都明白是十拿九稳的,该考虑的不是能不能攻下,而是攻下后如何守住反应过来的敌人反扑。
如此简单的进攻,高高在上的侯爷,竟然还要叮嘱一声带兵将领,注意士兵的安全,他们如何不感动。
郑芝龙也在他身边,听了这番话说道:“传言侯爷爱兵如子,这回郑某算是见识到了,只是战阵杀敌,难免伤亡,侯爷如此可会让底下领兵之人束手束脚呢?”
陈子强目视着他,认真回答道:“老郑啊,这些日子咱们算是交上朋友了,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若不是鞑子对咱们杀戮太狠,没把咱们汉人当人看,这仗在我看来,能不打还是不打,毕竟无论是鞑子还是蒙古各部,都是我三皇五帝时的支脉,说到底是同一个祖宗出来的,人命最重要啊,死了就真的没了。”
郑芝龙愣住了,他如何也想不到,对鞑子杀戮最狠的陈子强会说出这话,这位可是传说中连俘虏都不留的货啊。
陈子强见他发愣,哪能不明白他想到什么,自嘲地笑道:“世人都说我狠,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