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大人请说,下官有过则该,无则加勉嘛”
郑芝龙有些不乐意了,心想着莫非你陈子强想分一杯羹,还是想收了我的水军改编成真正属于朝廷的军队。
要说这福建水军,跟其他地方的不同,虽然福建还有原来的沿海卫所,可那些基本上名存实亡了,目前大明最强大的水军就是郑芝龙的船队,可这明面上是大明水军,其实就是郑家的私军。
原本就是跟着郑芝龙当海盗出来的,老大被招安了,底下自然也跟着来,那些不愿意的除非回家去当小地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郑芝龙可不是善茬,你要是继续去当海盗,谁知道你日后会不会壮大到威胁他郑家的地位,想老实呆着没问题,想出海没门。
郑家的船队配置齐全,可大明从嘉靖以后几乎再没建造过战舰,水师最强大的武器是火器,也是最费钱的武器,朝廷由于重视北部边防而忽视沿海海防,连战船的火器都无法配备齐全,郑家的水师配备,大部分都是用自己的银子配备起来的。
郑芝龙当然不乐意了,兵部每年拨下来的银两还不够他三分之一的花在水师上面的开销,你现在想收了福建水师,那他的银子不是白花了。
再说他是海岛出身招安来的,若是没了水师护身,谁知道朝廷会不会卸磨杀驴啊,朝廷不是没干过这事,虽然不是皇帝的意思,可底下执行的文官常常阳奉阴违,干出一些出格的事,偏偏还有许多文官支持,皇帝也无可奈何。
像当年倭寇的领袖汪直投降,说好了朝廷赦免他的罪行他才愿意回来的,可还不是被一个小小的巡按御史抓捕下狱,连招安他的总督胡宗宪也无可奈何,眼看着他被斩首示众。
当然郑芝龙和汪直不同,郑芝龙虽然也当海盗,可他没有聚集倭寇攻击大陆百姓,而是在海上称霸,拦截那些海商求取利益。
但毕竟也是盗匪啊,大明从来不缺一些所谓的正义之士,他要是没了军队,想弄死他的人多得是。
首先沿海的那些大海商就时刻想着他死,好从中牟取利益,没了他郑芝龙,他们就不用每年上缴过路费保护费了。
再者郑家豪富谁人不知道,眼红的人多了去了,那些贪婪的官员巴不得抄家,从中搜刮一笔横财呢。
听到郑芝龙的语气,陈子强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哈哈笑道:“郑大人莫不是担心陈某对你不利哈哈哈放心吧,陈某虽然不满你阳奉阴违,可也知道你的无奈之处。”
见陈子强开门见山的把自己小心思都说出来,郑芝龙讪讪地问道:“侯爷既然敞亮,那请说说吧,下官错在何处啊?”
“郑大人明为福建总兵,暗地里还是做着海商和海盗吧。”
“侯爷是明知故问”
郑芝龙现在不生气了,明白陈子强只是就事论事,他也不愿意做恶人,淡淡地回答着。
陈子强笑呵呵地说:“咱们这是先把话说开,自然要把前提说清楚了。”
“您请说”
“大明暗地里做海商的人不少,不仅沿海的浙江福建广东有,就是处于内陆的江淮地区也有不少,应当说整个南直隶的富豪,没几家没参与的是吧。”
陈子强含笑问道,郑芝龙也不迟疑,点点头回答道:“确实如此,否则郑家也收不了那么多保护费。”
陈子强突然严肃起来,盯着他说:“陈某不反对大家做生意,可做生意不纳税不行啊,陈某说你错的就是指这,海商利润高,你们赚的并不少,可一毫一厘也舍不得拿出来,这太过分了。”
郑芝龙一滞,脸色变了变马上恢复过来,叫屈道:“侯爷你这是捏柿子啊,专找软的捏一把,下官从事海上贸易并不多,主要的收入是收取过路费,为海商们护航,这可是善举啊。”
陈子强冷笑道:“郑大人这话没道理,本来这银子该是朝廷收的,但我明白朝廷不开海,无法收取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