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城,方正化等了陈子强七天了,他才姗姗来迟,一路上每个镇堡他都去看了看,详细地询问了士兵的生活状况。
原本见到他的士卒战战兢兢的,但一番聊天后都舒展眉头,露出笑容,陈子强亲民的作风让祖大寿等人心生佩服。
大家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他是否是有意收买人心,心中暗赞陈子强确实待人以诚,但也确实让许多士卒心生感动,性子执拗的人甚至生出知遇之感。
“平江伯何来迟也,方某等的心焦,您可不能出一点意外的,皇上带来口谕,让咱家看住你,别让你乱跑的啊。”
见到陈子强方正化连忙迎上来开口道,陈子强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道:“老方啊,皇上远在京城,咱们不理他,该干嘛干嘛,您可别看着我,这回好不容易来辽东,小爷还想抢皇太极的女人回来暖被窝呢。”
诸将跟在后面目瞪口呆,方正化傻眼了,喃喃地说:“我就知道这回麻烦了,韩阁老啊,方某要让你害死了啊。”
孔有德在后面听到后,拉住曹变蛟叫道:“小曹,你跟老子说清楚,绣虎这鬼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滚蛋,老孔,你自己的兄弟你不清楚啊,这小子从来不安分,我能怎么办。”
“什么,就是说你早知道了你娘的小曹,不早点跟哥哥说。”
“跟你说有用啊,到时候他偷偷跑了,咱们还不傻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着方正化来迎接的曹文昭见到后怒喝一声:“变蛟你给老子过来。”
曹变蛟见叔父叫他,赶紧过去,只见曹文昭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骂道:“混蛋,平江伯是文臣你是武将,你竟然跟着胡闹,出了事谁担得起,咱们老曹家的脑袋都不够砍。”
曹变蛟苦笑道:“叔父,绣虎的身手我也胜不了,侄儿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如之奈何啊。”
陈子强看曹变蛟被教训,赶紧上前说道:“曹叔别呀,是我逼着他去的,不关变蛟的事啊。”
曹文昭连忙放开手,拱手道:“岂敢当平江伯的称呼,愧煞末将了。”
“嘿嘿嘿,曹叔,变蛟和我兄弟之交,他的叔父子强自然叫叔了。”
辽东诸将面露奇色看着他们,方正化此时回过神来,开口叫道:“曹将军别介意,平江伯向来如此,别说军将就是一个小兵,他只要谈的投机也是叫兄弟,从不以身份交人。”
“这这如何使得”
“好了好了叔父,那小子就是个小痞子,如何使不得。”
曹变蛟原想讨好叔父,哪想到这话一出口曹文昭豹眼环瞪喝到:“住口,孽子竟敢胡言,平江伯良善,不等于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还不道歉去。”
曹文昭可是吃过文臣的亏,不然以他的战绩早就是总兵了,不会还挂着延绥路副总兵的头衔,跟洪承畴来辽东。
陈子强一看不对,曹变蛟这小子跟他闹习惯了,忘了这里不是淮扬地界虎卫的地盘了,急忙大叫一声:“曹文昭接旨。”
唬的人人呼啦啦地跪了一地,皇帝的圣旨来了,在场的人自然都要跪下,谁知道这是中旨还是内阁签发的圣旨啊,就是中旨你可以不执行,但也要跪下接旨的。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都督签事延绥路副总兵曹文昭,战功卓著,忠贞刚烈特晋封为都督同知,领锦州总兵,钦此!”
陈子强从身后亲兵手里接过一个锦盒,打开后真的有一份圣旨,竟然还是内阁签发的,这是他来之前向皇帝和韩鑛要的。
这次前来他是做了很多功课才来的,光是圣旨就带来了三份,全是升官的旨意,韩鑛显然是支持他的,崇祯更不用说了。
曹文昭手捧着圣旨热泪盈眶,他出生入死多少年了,多少战功被兵部压下不予论功啊,山西巡抚范复粹多次上书,为他请功,皆因他上面没人硬生生的被压下。
陕西山西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