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微微鞠了个躬。
虽然不深,却很久。
很久之后他才伸手去拿笛子。
拿的时候,他看见了紫光的源处。
那是一个刻在笛头的神龙图案,赫连灼当然知道那就是巨蟒的象征,而在此之前,那上面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只不过白驹过隙的瞬间,这竹笛就已不是凡物。
赫连灼突然生了许多感慨。
但他不会说的。别冰看着还在出神的赫连灼,道:“我们问问看前辈能不能说话吧。”
这句话一说完,别冰的语气突然十分恭敬起来:“前辈还能听得到我们说话吗?”
“孤带你们出去吧。”
人声再次传来,可是这次却不是来自东南西北任何一处方向,而是来自二人的心底。
二人起初多少有些惊讶,但很快地,二人就已适应。
“出去之后,带孤去寻孤的孩儿吧!
孤那囚牛孩儿c睚眦孩儿和蒲牢孩儿定然还在人间,孤好想见见他们。”
话音一落,竹笛就带着二人往洞口而去。
——
小提琴上的四弦突然猛烈地振动了一下。
“啊什么情况!”
武秋正踩着囚牛制造的气旋升空,可是手里的古琴却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
也许古琴响或是不响武秋并不在意,但是他脚下的气旋却忽地瞎转起来。
这气旋的抽搐武秋就不得不在意了,因为在这气旋之下就是那激流,武秋可不愿意再掉下去受苦。
真彩也遭遇了同样的尴尬。
“你是怎么了吗?”真彩问道。
“吾好像感知到了故人。”
“是你的母上吗?”真彩柔声道。
“也许吧。”
“龙兄先带我们平安上去啊,我们若是死在这峡谷之中还怎么带你去找母亲啊!”武秋好像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又好像打趣道。
“知道了。”
气旋终于稳定了下来,而没过很久,二人终于回到了这深峡之上。
“终于回来了。”武秋伸了个懒腰。
“要不是你之前耍孩子脾气,我们又怎么会频繁遇险。”真彩责备道,就好像在训斥自己的弟弟。
武秋见真彩不悦,赶紧道:“不要生气嘛。从前的人说得好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不是我拼命往下掉又怎么会发现那个山洞呢?既然发现不了那个山洞,我们又怎么会遇到囚牛呢?如果没有遇到囚牛,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可以上来吗?”
听武秋这么一说,真彩竟觉得还真有几分道理:“就你机灵。”
这世上变来变去的诸多事,确实也非当局人三言两语就能道清好坏的。
所以人们才会以史为镜。也许再过些年岁,待后人读起北海琴侠他们的故事时,就能够说清这些事情的祸福了。
武秋真彩他们虽然现在尚年轻,可他们终也有为国为民而做出侠士之事的那天,而他们的成长,也正是为了留给后人看那最精彩的故事的。
——
赫连灼和别冰似乎出了山洞,可是谭微一行呢,他们明明也进了山洞。
他们在哪里?
“不知前辈知不知道我几位同门师兄弟的下落。”别冰一直走到洞口都还没有见到谭微他们,她忧心道。
“孤只召了你们二人前来。”
可能连神龙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现在不只是别冰在忧心了,连赫连灼也不知觉地紧张起来。
谭微突然打了个喷嚏。
谭微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自从那洞里一阵塌陷后,他就来到了这么一个不知东西南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