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胜的武秋心里自然有些失落。但是缘分天定,他也正好相信此物,便不再强求。反正大家都在一块儿,日后有的是机会一决雌雄,现在及时收手反而能显得自己心胸开阔,于是揖道:“既然店家都已经发话了,吾等也不便久留。适才之事多有叨扰,晚生先在此赔罪了,还望店家不要挂怀。”
店家没有接话,只是乐呵呵地捋了捋胡子。
谭微这时拿出一锭银元宝随手放在桌上,笑道:“适才之账,不用找了。”
武秋大惊,直在心里骂谭微狡诈,当下赶紧也拿出锭元宝,直接往店家手里塞:“一切之事都源于晚生,这一切账目自然也是晚生来结,岂有让谭兄代劳的道理?”
谭微毫不示弱,一把抓住武秋,另一只手拿过元宝也要往店家塞去。
谭微这一抓明显使了不小内劲,武秋直感觉手臂有些发麻,但是他怎能让谭微得逞,当下使劲往手臂运功。
武秋剧烈的一下险些把谭微的手震开,但是谭微反应迅捷,立刻又施力起来。没想到这一推一拿二人竟拼起内功来。
店家又笑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突然就反抓住了二人的手,正一点一点将其分开。
武秋明显感觉到了一股霸道的内力汹涌而来,他使出全身气力竟不能阻挡这浪涛分毫,当下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店家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店家乐呵呵地看了一眼谭微,又看了一眼武秋,仿佛要让他们明白眼下二人各自撤回这较劲的手才能避免尴尬。
谭微岂能不知这店家的厉害,当下便和武秋交换一个眼神,二人心领神会地赶忙撤回。二人的动作本就不大,店家的动作则更小,没有仔细看的人根本不会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店家乐道:“我看这顿就由老朽来请吧!”
二人没再较劲,揖道:“那就谢过店家了。”
赫连灼这时拿出几枚铜板,放在店家手里。他的动作很小根本没有人察觉,但却很坚定,店家明白他的意思,乐呵呵地又捋了捋胡子道:“三位少侠慢走啊。”
刚走出店门武秋就道:“那店家好生了得,这样的内功真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又接着道:“这店面实在古怪的紧。居酒屋明明是委怒国那边才有的东西,看店家那模样也不像是委怒人啊,真不知为什么要在中原修这样一座外来建筑。”
“你想得还真多。”谭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管武秋叫武兄了,想来已把他看作了朋友吧。
谭微早就留意到赫连灼的笛子了,这时找着机会不等武秋便道:“看赫连兄的竹笛已经有些年岁了,今日相逢就是缘分嘛,在下倒有几把上好的笛子想赠予赫连兄,还望赫连兄笑纳。”谭微的语气十分诚恳。
“那怎么成!”武秋连忙道,“在下四岁习琴,西洋国乐都有涉猎,在吹管乐上更是有那么一些愚见。这位谭兄看起来不像是会吹笛子的人哪,赫连兄还是接受在下的赠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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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又开始较劲了,赫连灼直觉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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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口和北琴私学隔着一条大道。大道上偶尔有过往的行人马车,但不多,想来大家也不愿意去打扰学府的宁静。
但是风很多。风不仅多还很急。每当风吹过围着学府生长的槐树时,就会发出很大很大的声响。这些声响随着风可以传得很远,于是大家渐渐知道了周围种满槐树的学府就是北琴私学。
九月的槐树叶子已经有些发黄,它们经不起过多的摧残,于是干脆和风一起去缠绵。学府的孩子不会在叶子凋落的时候就把它们清扫,孩子们更愿意等到所有叶子都离开槐树的那天把它们整理在一起,然后送往大山深处。孩子们认为树叶也有情,它们更愿意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