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瞒不下去的,只好如实以告:“回禀太后,君上这一次可是难倒儿臣了。”
“噢?”太后佯疑,“什么东西难倒你这个聪慧的女子了?”
青鸾的脸红了:“君上送了一幅无字无图的字画给儿臣,儿臣生性愚钝,琢磨了半天,也不懂其意。”
这一下,太后并没有说话了,而是沉沉地看着青鸾。
这样的目光,令青鸾感到惊惶,她双手在衣袖间交叠并紧握着,生怕被太后看出什么来。
半晌,太后才开口问她:“你如实告诉哀家,大婚那日,你们真的行了合卺之礼?”
青鸾十分犹疑,但仍很沉静地回答:“是。”
太后默默地深吸口气,又问了一遍:“真的?”
“儿臣不敢有半句隐瞒。”
说这句话的时候,青鸾说不清自己是否有畏惧,她只知道,自己能够做的,就是尽量的圆谎。
蓦地,太后冷声喝道:“瑞娘!”
瑞娘从外面走进来,掠过青鸾惊诧的目光,走到太后跟前:“奴婢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的声音透着寒意:“把你所见所闻都告诉她!”
瑞娘看了一眼青鸾,并无畏惧,如实以告:“王爷和王妃大婚后第二日,奴婢跟着王妃在太和宫附近亲耳听到王爷对元妃娘娘说他和王爷之间并无发生夫妻之实。”
嘴唇白的像一张纸。
青鸾其实知道瑞娘是太后的人,也知道她一定早就将当日所见所闻告诉太后了,如今,不过是为了当着她的面证实一番而已。
太和宫的檀香让她很想闭上眼。
但是她怕那种独孤无助的泪水会顺着眼缝流出来。
因而忍着,硬生生地忍着。
“青鸾,记得当日哀家提醒过你,无论如何都要与和宣有夫妻之实,只有这样他才能忘记元秋,接纳你。你怎么就把哀家的话当成耳边风呢?”太后发着狠,“他和元秋的事,以及你暗中帮着隐瞒的事,不要以为哀家不知道。元秋是妃子又怎样?任凭皇上再宠她,哀家照样可以将她粉身碎骨。”
言辞中带着寒冷。
青鸾双手伏地:“儿臣无庸,还望太后恕罪。”她只觉得背脊透着凉意,“王爷心有元秋,而元秋亦心系王爷,儿臣实在不忍心破坏他们之间的情意。”
太后拂了拂手,示意瑞娘退下去,只留下青鸾一个人的时候她才道:“你这个人,怎么就跟和宣一样死心眼呢?有些人错过了便是一世,无论多深的情分,都会烟消云散的。”
青鸾咬了咬唇:“有些人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是心里却仍是深深惦记着的。”
见她这么说,太后郑重地说道:“可是如果你任由他们两个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君上送给你的,不仅仅只是一幅无字书画。君上便是君上,容忍的程度是有限的。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哀家的意思。”
见青鸾愣怔在原地,太后从茶几上拿出一瓶东西:“这样东西,你拿着。”
青鸾接过手:“这是”
“和宣与你都喝下这瓶东西,之后的事便会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太后娘娘”
太后睨着她:“哀家明日就会找宫里的老嬷嬷给你验明正身,如果你依然是完璧之身,到时候就休怪哀家不客气了。”
青鸾想过求情,但五年侍奉下来,她深知太后便是太后,和君上的性格几乎如出一辙:决定了的事,再无转圜的可能。
她将瓶子收好,又磕了一个头:“儿臣有一事不明,希望太后娘娘提点。”
“什么事?”
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君上分明知道元秋是宣王即将过门的侧妃,为什么还要宠幸她?”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