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萧家,我会尽快替你安排的。”
夏迷诺眨动眼睛,耳边回荡着他的话,直到那孤直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要送她离开?
这句话从萧寒嘴里说出来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所以夏迷诺的心真的被狠狠撞击了。人就是这么奇怪,当她自己千方百计想离开时,他却不讲道理地禁锢;当她的心开始动摇,抑制不住留恋不舍时,他却突然像抛弃垃圾一样要赶走她。
她受伤了,深深地迷茫……失落……
夏迷诺独自坐在花园,天空还下着细细的小雨,雨水打湿了雪白的长椅子。她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这秋的萧瑟与冰凉细雨可以安抚内心的酸痛。可是看到面前矮矮的新种植的花草,不禁想象那人在花园里拿植物泄愤的样子,心口一阵阵抽痛。
手里握着那枚别针,她闭了闭眼,一遍又一遍地思索着它的特别之处。别针的式样她也已经熟悉得闭眼就能清楚记起,当初山林之中在萧寒的贴身裤袋里摸出来,如今明明被从窗户扔下,他再次捡了回来……
理由只有一个——别针绝对对他具有特别的意义。
是他母亲的遗物吗?可能吗?
夏迷诺越来越肯定这个猜测,或许因为别针是他母亲生前所用,所以对于特别渴望母亲的他来说,视为珍宝,贴身珍藏。而最近他从张伯那里知道了乔殷殷的所作所为后,他对别针的感情也发生了强烈的改变,把它当成了垃圾。
她低头看着别针,百般感受迂回胸中,眼眸在黑暗中闪动着丝丝悲哀。
为萧寒,也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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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的后面,一人撑着伞快步走来,雨伞落在她的上方,遮去了斜飞的雨丝。
“你想让自己大病一场吗?”陆皓蹙着的修眉里尽是心疼。
夏迷诺抬起头,飘忽一笑,语气幽幽:“皓,世界真是莫名其妙。人活着,有时候想大病一场都那么难。”
陆皓的眉心立刻起了一道深刻的褶皱,“你疯了吗?还真的想生病?”
“呵,生病了多好,有人照顾,有人心疼,有人在乎……”夏迷诺垂下眼睫,睫毛上悬挂着潮湿的水气,“你说如果我真生病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陆皓可真的急起来,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消沉落寞,有气无力,眸子失去平日的活力与光彩。坚定勇敢的夏迷诺因为爱情而丢失了积极乐观的心。他看得纠结,看得气愤,看得恨不得将那个害她变成这样的男人狠狠地揍一顿。
“你如果真病了,他可能依旧冷漠无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绝对不会理会你!”他忿忿地说。
夏迷诺抬起乌黑的眸子,双唇轻颤了一下,挤出一抹笑:“呵,你说得对,萧家人就是会这么冷酷无情。但是你……连你也要舍弃我了么?”
陆皓隐去眼中前所未有的忧郁,摸摸她微湿的秀发,柔声道:“好了,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舍弃你的,放心吧!不过你要故意把自己弄生病只为吸引那人的注意,那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女人,我最多只会瞧不起你而已,但不会不管你。”他停顿了一下,嗓音微微苦涩,“动了感情的女人就是麻烦,好在萧寒这人虽是奇怪,但是外冷内热,对你并非全无感情。”
夏迷诺脸上的亮光一闪而逝,“你上次见到辛爱了吧?他心中唯一爱的只有她,从始至终都是她。”
陆皓一把拖起她的手腕,柔声不见:“夏迷诺,你可看清楚了,萧寒对你的感情才是真的。那枚别针,昨天晚上被你从窗户里扔出来的那枚别针——你知道么?他一个人从台阶到花园,一寸一寸仔细地寻找。为什么?说明它很重要,将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一个女人,那代表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松语文学Www.16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