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伤害谁?
“迷儿……谁也不能伤害……”呢喃的声音只有贴得很近才能听清,这一次,他的神色流露出一抹严厉,甚至抽动了手指,像要在梦中跟谁拼命一样。
夏迷诺焦灼地凝视着他,眼眶里一波又一波地热浪袭去,泪光弥漫。
“寒……你是在说不准别人伤害我吗?你是在牵挂我吗?寒……你醒一下,我好好的……不好的是你,你中了枪还发着高烧……”她飞快地直起身子,再一次奔进浴室。
过了一会,萧寒的体温退下了许多,他突然清晰地迸出一句:“夏迷诺……你这个笨女人……”
夏迷诺霎时瞪大了眼,确定他是真的头被撞坏了,她这么辛苦照顾他,他竟然连昏迷中还骂她“笨”?最让人郁闷的他什么话都说得含糊,惟独这句骂人的话却是一字不差,让人听得清楚。
她陡地俯下身去,对着他的下巴提高了声音:“你到底是不是在装……真是可恶!”
“迷儿……”他的话立刻又充满温柔,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听得人什么冷硬的心都变软了。夏迷诺无奈地咬住下唇,只能用奋力眨动的眼睛来表达内心的闷气。
他这不是在耍弄她么?
“迷儿……你休想逃离我的身边……”萧寒在黑暗中看到了那个女人想到逃跑,他急得直想抓回她。
这个夜晚,夏迷诺没再合眼,她的精力全用在时而昏迷时而呓语的男人身上。
他说话的时候,她就热切地回答他;他痛苦的时候,她就耐心地抚平他蹙紧的眉心;他嗓子干渴的时候,她毅然用自己的双唇喂水给他……
冷汗一次次被拭去,眉心一次次被抚平,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寒的意识逐渐平稳下来,静静地呼吸,紧蹙的修眉松开了许多。夏迷诺却无法放轻松,小心地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才稍微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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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萧寒的体温又缓缓升高,这一次,夏迷诺有了经验,早就准备好了湿毛巾。
这时,房外传来了动静,打开门,只见张伯立在门口,压低声音问:“少爷还好吗?”
夏迷诺疲惫无比,抹了把脸上的细汗,声音很虚弱:“还好……”
“夏小姐,剩下的我来照顾少爷吧,你还是回房休息去。”张伯走进房中,看到她微微浮肿的眼睛,关心道。
夏迷诺坐回到萧寒的床前,毛巾轻柔地拭着他的脸,道:“他一直在发烧……难道真的不用送医院吗?老爷子甚至没有给他开药……”
张伯怜惜地拍拍她:“你去休息。少爷不会有事的,受了枪伤发烧也是正常,老爷亲自给他治疗的,不会有误。”
“张伯……”夏迷诺看着他接过自己手中的毛巾,只好起身站起,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夏小姐不必觉得不好意思,你和少爷的情意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果你们真心相爱,我想萧家的命运诅咒也并非不能打破。”张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说这话,大约在感叹萧家人命运的同时,也有了想帮助他们改变的愿望。
夏迷诺轻叹一声,深深地看了仍无知觉的萧寒一眼,抿起双唇:“那我……先出去了。”她走到门边,回头看着这位明明深藏不露却又甘愿做人仆从的管家,升起一股感动。
萧天雄能得到如此忠肝义胆的兄弟,夫复何求?
“张伯……皓,他没事吧?”她在照顾萧寒的时候,也有好几次想起陆皓受伤的手臂,自责一直伴随着她。
张伯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他只是手臂受伤,暂时行动不方便,过些日子就好了。现在最虚弱的是少爷,他的身体在这段时间,再也不能受到任何伤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