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思考,只想着怎么替她退烧。
“迷儿……”他抱着她喊道,满是焦灼。
迷糊之中,她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出了渴望:“水……水……”
他却听得清楚,抽紧了下颌,俯下身极为轻缓地将她放下,自己走到洞口朝外面张望了一圈,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间。
过了不久,一件湿淋淋还滴着水珠的衬衣被小心地捧了回来。萧寒半跪在夏迷诺身边,一边将衣服拧出水来,一边心疼地低语:“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委屈你这样喝水……但身体要紧,希望你不要怪我。”
最后,那件冰凉的衬衣被仔细地叠成方块,轻敷在她滚烫的额头。而她的人,则窝进他宽阔的胸膛之中,渐渐变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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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色刚亮,第一丝曙光斜斜地映在洞口。
迷儿柔软的身躯轻轻一转,缓缓地动了动眼皮。窜入呼吸之中的是无比熟悉的男性气息,萧寒!他的名字猛然刺激着她的大脑,双眼猛然张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精壮的胸膛,胸膛上有好几道疤痕,真的是他……
他似乎睡着了,两只手臂合成横抱状,正好将她的身子困在中间。
他们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到了地上,地面还算干燥,她枕头就是他的胸膛。此时,见他一动不动,她眨眨眼,止不住对着那具胸膛发怔,回忆着昨夜的事情。
可是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她好象烧糊涂了,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难道,他真的这么君子地抱了自己一夜?
似乎不大可能!失去记忆,所以连兽性都没有了?
萧寒在她微微一转身时,就已醒了,低头俯视着她不再那么红热的脸蛋,缓缓勾起了唇角。
“早。”低沉的嗓音还带着初醒时的庸懒,语气温柔极了。
夏迷诺迅速抬眼,无可躲避地望进两潭深幽不见底的黑眸中,她立刻别开眼,挣扎着坐起身。可惜这姿势维持得太久了,手脚都发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萧寒温柔地拉下她,重新用手臂圈住她的腰,让她老实地趴在自己的胸膛上,“迷儿,你一会不逞强能行么?你才刚退烧,身子虚得很,不如再睡一觉。”
“不行……”夏迷诺仍想从他的身上爬起,她现在虚弱归虚弱,脑子可是清醒得很!
“不行也得行!”萧寒打定了主意,手臂加重力道,硬是将她固定住,让她困在自己的胸膛上动弹不得,“就算你不喜欢我也罢,恨我也罢,现在是为了你自己,你就不能温顺点么?”
夏迷诺被搂得毫无办法,只好抿着唇不情愿地枕在他的肩窝。
见她乖乖不动了,萧寒放心地揉了揉她的发丝,“我现在好困……乖,你也再睡会吧。”
这样温柔的语气对夏迷诺而言,陌生又心惊,她理不出此刻萦绕在心头的感觉,但是已经断断续续地想起昨夜是他照顾着自己。
“闭上眼睛,等睡醒了,我们就出发……”一只大手轻柔地覆上她的眼皮,她随之将眼睛闭上,只感觉那绵长的呼吸声轻轻拂在自己的额头,“好困……”
男人犯困的时候,似乎很容易入睡。萧寒没有任何防备地陷入睡梦之中。而夏迷诺被迫贴着他温热的身躯,闻着他男性的气息,奇异地,一股淡淡的安心从心窝里渐渐蔓延开来。
上帝!怎么可能?她竟然真的对他产生了一种安心的感觉,是因为昨夜他照顾了自己吗?太难置信萧家男人也有这样温存体贴的一面,所以她就这么轻易地被迷惑了?
夏迷诺,夏迷诺,你不能这么容易心软,不能轻易动摇,等回到了市区,说不定他就要重新将尖利的牙齿露出来,再狠狠地吸你的血……恶魔般的男人,怎么能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