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迷诺从始至终保持着同一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她已经懒得理会这个过分自大又专制到不可理喻的男人,管他是强调还是宣告,她都左耳进右耳出,不让刺耳难过的话留在心中。
九点。她哄着小夜入睡。
小夜睡前跟她讲了许多学校发生的事情,说又有小女生向他借手帕了,估计还是跟幼儿园一样,帕子是有借无还,妈咪得再给他准备一打了。
小夜说今天老师给他安排了一个新同桌,是个很乖巧的小女孩,可惜那小女孩似乎跟妈咪一样糊涂,连自己的名字都会写错。世界上能写错自己名字和分不清孩子父亲是谁的女孩子实在是最糊涂的……
小夜还说,他好想干爹,希望妈咪不要太辛苦,等一年时间到了,他们就可以回去跟干爹一起快乐生活了……
是的,陆皓留给他们的是快乐,就连小夜也知道这个萧家其实并不适合他们母子。
十点。她第二次冲凉,完全是为了放松紧张的神经,将酸楚与痛苦冲刷。
十一点。她在自己的房间踌躇,一次又一次来回走动,双手紧抓着裹住身子的雪白浴巾微微颤抖。这种紧张与七年前独自走上渊皇顶层时有些相似,同样忐忑,同样惊慌,同样不情不愿!
对象是同一个男人,都是萧家太子,但是那场致命的错误改变了她的家庭和命运……
从那以后,她常常做噩梦,梦到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与失去清白时撕裂般的疼痛。她觉得自己不再纯洁,没有打算这一生再接受另一个男人。
萧寒是个卑鄙的家伙,毫不客气地利用着她最大的弱点。
今天晚上,她要开始被他羞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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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五十分。
夏迷诺在房间对着镜子深呼吸。
萧寒披着丝质睡袍靠在床上用尽耐心等待。
十一点五十八分。
他最后一丝耐心全然耗尽,如豹子一样猛地从床上跳起,几个大步跨到门边。
拉开大门,他看到一张洁白清新的脸庞,她穿着睡衣站在门外,轻咬着唇瓣,正举起手指要敲门。
二话不说,他一把将她拖入怀中,门轻而稳地紧紧关上。
“我……一向很准时。”夏迷诺试着开口,希望能减低自己的紧张,请原谅她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与定力才能站到这里。刚开口便闻觉一股男性沐浴后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穿着丝质睡衣的男人似乎少了丝平日的阴沉。
睡衣是系带子的款式,根本遮掩不住他结实的胸膛。
当他一手拽她入怀的时候,她的脸便受惯性支配贴倒在那精裸的肌肤上。
萧寒抬起她的下巴,深幽的视线像面大网罩了下来,罩住她脸上的每一毫厘。她的紧张无奈根本逃不脱他锐利的眼,颤抖的睫毛在灯光下就像两把小扇子,不停地扇动,皮肤白皙地近乎透明,乌黑的头发似乎还有甘甜的果香……
这个女人现在这样子,根本与白日的老姑婆形象无法联系,也无法与昨夜宴会上的高贵女郎相联系。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张洁白无暇的纸,格外清纯,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白净的肌肤细腻得看不出一点瑕疵,但怎么看都似乎缺少了一点女人味。
可是为什么,该死的,可恶的!
在他刚拉开门看到她的刹那之间,他的身体竟然就不可抑制地起了反应。
是了,他定是太久没有享用过女人了,今晚他得好好等待她的伺候!
面无表情地推开她,他长腿一迈径自走到床边。坐上去,躺下,在她忐忑不安的视线中,噙着一丝玩味的冷笑缓缓拉开了睡袍的带子。
夏迷诺咽了咽口水,突然出声:“等一下!”
萧寒眉一动,不悦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