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在魏来家匆匆离开之后,陈惜有好几天没再见过他。
回到家之后,陈惜纠结了好久,终于在晚上六点的时候,她决定给魏来打个电话,但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连他的电话都没有。
她苦恼地趴在桌子上,许愿上天帮帮她。
这些日子,陈惜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她几乎每天都会写日记,而这件事情以前只发生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
“一月十五号,昨天问了不该问的话,我现在很后悔。虽然魏来讲起他爸爸去世的时候依然这么没正经,但是我看到他表情变了,我真该死!”
“一月十六号,昨天晚上做梦,梦到和阿瑾一起去蹦极,但是跳下去的时候,我身上的带子松了,我在梦里看到自己掉进了河里”
“一月二十号,又是平淡无奇的一天,这几天没出门,也不想出门。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走在街上会遇到魏来,大概是我真的想太多了。还有,那个公园我也没有再去了。晕,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每天都必须去。”
在过年的前两天,陈惜去瞿医生那儿接受了最后一次心理会诊。原本是要等到过年后才进行的,但是瞿医生那边又突然打电话通知她说过完年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空。
那个时候临近过年,即使是走在无人的街上,你也能感受到那种气氛。再往市中心走,就更加热闹,到处都挤满了人,还有各种“大酬宾”活动。陈惜很喜欢过年,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人,露出会心一笑。
每天的生活乏善可陈,节日刚好就是调味剂。
陈惜和瞿医生的就诊过程还是和以往没有什么差别,只是从那天在魏来家之后,陈惜现在对于瞿医生的态度有所改变了。
她看着瞿医生低头开药单,一下子晃了神,想起魏来说她是个很好的人,真的很好。心里却忽然涌上一股罪恶感,于是她立刻将头移开,不敢再去看。
“给,还是照常把单子给y就行,然后”瞿医生将单子递给陈惜,可见她却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在听她说话。
“陈惜?陈惜!?”她把药单晃了晃,“啊哦。”陈惜拿走药单,将它紧紧地攥在手里。
“想什么呢?”瞿医生带着笑意地看着她。
“奥没有没有,瞿医生我先走了啊。”陈惜说着立刻站起身,背上挂在门口的包,眼看就要拧开门把手离开这个房间。
但是她最终还是没有打开这扇门,而是又退了回来,“瞿医生,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原本还在想陈惜今天可能是有心事,没想到还真的是。瞿珍妮的本职工作本就是心理医生,是为了他人排忧解难的,更何况陈惜还是她的患者。于是在听到她的问题之后,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陈惜手里还拿着那张药单,只是这个时候没有刚才那样攥地这么紧了。她继续坐到那把椅子上,上面还有她半分钟前离开留下的余温。
“什么事情啊?”瞿珍妮先开了口。
其实陈惜自己也不知道想问些什么,她此刻最想知道的事情也无非是关于魏来的,可她又不能在瞿医生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于是事情一下子变得很焦灼。
瞿珍妮看陈惜有话想说,但又一直开不了口,倒也一点都不着急。一是因为她后面也没有别的患者;二是做了多年的心理医生,她对于这种情况早就司空见惯了。她第一次见到陈惜的时候,她也差不多就是现在这幅样子——脸上分明写着“有事”二字,但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瞿医生,你爱你男朋友吗?”陈惜鼓足了勇气,最终问出了这个问题。
瞿珍妮显然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的意味望着对面的陈惜,可是她只能看到陈惜眼中的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