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着的二十几年里,自从有记忆开始,便一直被人恭维,皇宫之中每个人都带着一张假面。他自幼聪慧。很轻易的就会看清别人。渐渐地,他以此为乐,想要看清每个人的假面。对他来说,一切都是虚假的。
哪怕他所遵从的太子,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看似对所有人都很温和,但是事实上,却对所有人都不尊敬。澹台云逸,从本质上说,是个款高达人。
澹台无月在第一次与他接触的时候便说过这样的话。让他不要太高傲了。
然而,对澹台云逸来说,他是有资本的。他可以看清每个人。也可以设计任何人。只要他想,想要什么都能得到。那么,他为何不可以看轻别人?
这样的想法,一直到遇见司徒妖娆之后,才有所改变。
他看不透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明明这么弱小。却又总是强词夺理。她是司徒家的大小姐,但是却承受着司徒家的不公平。
可哪怕如此,他也不曾见过她屈服的样子。
在他第一次看到她中了月华之毒的时候,他的心底有了一丝动摇。为什么,连这种时候她也不愿意服输?
嘴上说着软话,可是那眼底的倔强,却又出卖了她。
他讨厌她。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不错,讨厌。他讨厌这个不懂的认输,又让人看不透的女人。一向对人都有个度的他,第一次的,对一个女人过分残忍。一次次的说出伤害她的话。让她觉得他对她厌恶至极。可事实上,他却怎么也无法对这个女人讨厌起来。
总是会被她所吸引,总是会因为她,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从那次湖边的鲤鱼时,一切便已经有了改变。若是换做过去的他,第一件事应该是杀了知情人,而不是让她活着。
此刻,看着躺在那儿的女子,澹台云逸轻笑了起来。这笑声有些癫狂。
人家都说,月华之毒无解,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这毒有解,可这解药,却太奇特。澹台云逸笑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擒住女子的下巴,将血喂到了她的醉了。
至阳之人的血液,便是最好的缓和办法。而至阳之人的命,便是解药。澹台云逸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为人做到这种地步的时候。
但是,看着女子逐渐恢复的脸色,他却不后悔。哪怕这样做她也并不知是谁在帮她,他也不后悔。有些东西,一旦习惯了。便再也无法离开。司徒妖娆一旦习惯了他的血,就会再也不愿意离开,最后,她会是他的。
心想着,澹台云逸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乌云罩月,男子的模样在这夜色之下看的不太清晰。不知何时,一个掌灯的女子从暗处走出,恭敬的为澹台云逸包扎了起来。
“邪月,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再出现了。”澹台云逸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淡淡的吩咐道。
“是,主子。只是主子……您的血很珍贵,怎么能随便就给这个女人?”邪月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是我自愿的,与她无关。”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对你们来说我的血很珍贵,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一点用途都没有。若是……这血能让她离不开我,我倒是庆幸了。毕竟,除了这一点之外,我可没有别的能赢过那个人。”澹台云逸说完,袖子一挥,让女子离去了。
司徒妖娆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先是被寒冰冰封,而后又被烈火烧烤着。渐渐地,寒冰融化,而她。也渐渐地,有了知觉。
睁开眼,司徒妖娆对上的,便是男子那张精致的脸。男子的样子,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犹如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司徒妖娆疑惑的看着周围,还是山峰上,还是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