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伯眯眼，点头，干脆道：“那好，我先帮你恢复，听我的，放缓呼吸，吸气，然后……”

    连医生都同意了，几个不懂医理，魔力也不上档次的家人不敢多说，只能站在旁边打气帮忙。

    甘伯再次把吊坠含进嘴里吸气，魔力恢复如灌水一般，他吐出吊坠，为孕妇施加治疗魔法。

    艾瑟尔眯眼，如果母亲选择要生，那么，只要让她活着产下死胎就好了。

    她抬起了手，手指指向床上拼尽全力在生产的母亲，空中盘旋的瑟贝瑞拉向她飞来，缠在她手指上跳跃旋转。

    要做的很简单，生产过程中产妇灵魂缺失了一条，所以十分虚弱，只要把作为胎光的魄送回母体，母亲就能在生产中活过来，相对的，胎儿没有灵魂，生出来一定是死胎。

    绿色光线在她手指间跳跃，其中一条跳上她食指指尖，团成一个小光点，只等着她将它送回母体。

    瑟贝迦索站在一边，有些虚弱，额头上一条细细的红色伤痕，从眉心一直延伸到发际线，死谏申斥的疤痕无法消除，会伴他一生。

    他看着艾瑟尔迟迟不动的手指，似是感慨地问：“你说，这个孩子死后会不会给家庭带来影响？”

    艾瑟尔不动，眼睛瞟了他一眼，道：“他不是孩子，没有灵魂，只是一团死肉。”

    “对你大概不是，可人类，孩子的父母就不会这样觉得了吧？”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毕竟是十月怀胎呢。”

    艾瑟尔皱眉，抬起的手臂微微晃动，她声音有些低，道：“十月怀胎又如何，我不可能怀孕依旧创造了卡瑟尼亚，我不需要理解。”

    “你不想理解吗？”瑟贝迦索上前一步站到她面前，握住她抬起的手臂，眼中的光温柔暖人，“直接创造和有血缘的孕育，是不一样的吧？”

    她不语，似乎在想些什么，他趁机握住她的手，缓缓将她的手臂按下，低头看她，接着道：“我在苏醒前一段时间，变得能够听到你的声音，艾瑟尔一直都期待着我、墨爵还有安尼莫斯的诞生是不是？”

    “是。”艾瑟尔抬头看他，下颌轻点。

    “如果当时我们还没苏醒就死在了树卵里，你会怎样？会忘了我们，然后像制作灵偶一样直接再做一个吗？”他循循诱导，眼神却有些悲伤。

    艾瑟尔一颤，摇头，脸色有些发白，吓到了瑟贝迦索，他没有想到这样的假设会让她产生这么大的反应，连忙抓紧她的手，用体温温暖她。

    “我没事。”她察觉到了他被吓到，轻轻摇头。

    他暗暗松了口气，看她的确没有什么大事，接着道：“我还记得，我即将苏醒前，听到了霍格的声音。”

    “你听到了？”艾瑟尔抬头，有些惊讶。

    “只有一点。”他搓搓手指比了个手势，笑道：“我只能记住一句，他说，平等地去爱你所创造的每个生命，即便他们残缺，即便他们的选择与你背道而驰。”

    虽然赞同，但是他很讨厌霍格这一点不能变。

    艾瑟尔不语。

    “虽然我们三兄弟个体差异很大，但我一直知道，你对我们的爱很公平。”不论是最开始很叛逆的墨爵，还是后来出事的安尼莫斯，她都在尽全力的去爱。

    “我知道，神位越高，对感情的理解就越困难，但你却很努力。”

    “卡瑟尼亚是我们的家，现在它很危险，我知道你很心急。”

    “可出现这样的情况，伪魂是无辜的，能否恳求你，像爱护我们三个兄弟一样，去爱护这些孩子？”

    艾瑟尔抬头看他，面无表情地将她的手从他手掌间抽了出来，绕过他走到床尾，瑟贝瑞拉跟着她，缠在她手腕上飞。

    “艾瑟尔？”难道还不能说服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