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连被毁坏的菲尔尼斯议政厅都被精灵们恢复如初,但圆屋却没有一点消息。
“……安西娜。”迪迦蓝开口,沙哑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王。”安西娜从门边的阴影里走出来,俯身行礼。
迪迦蓝按膝起身,走到衣橱前,安西娜立刻会意,为他取出轻便的衬衣,服侍他换好便装。
迪迦蓝为自己扣上了最后一颗玉石纽扣,整了整衣领,看着穿衣镜里年轻俊美的青年,那青年的金眸比屋里的灯光还要明亮,他对安西娜道:“我要出去,不要向其他人提起我的行踪。”
“什么?”安西娜愕然抬起头,连忙又掩饰住失控的表情,忍不住问,“您要去哪儿?”
迪迦蓝转身,捡起茶几上温了几次的石榴酒抿了一口,淡淡回答:“圆屋。”
“什么?圆屋!”安西娜差点尖叫出声,“您不能再和那个女人扯上关系!他们喜怒无常!”
“你逾矩了,安西娜!”迪迦蓝不悦地打断侍女的反对,金眸跳起了明亮的火焰,让周围的灯火都黯淡了下来。
“我……”安西娜一缩,只能俯首称是。
圆屋
迪迦蓝轻车熟路地越过了哨岗,来到通往圆屋的树枝前。
神殿内是没有站岗守门的侍卫的,所有哨兵都是坎特摩里的,只要躲过来来往往的忙碌侍女就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他。
瑟贝迦索今天一早就已经出了圆屋和他交接政务,现在正在书房里,所以圆屋只有艾瑟尔一人,正好。
迪迦蓝踏上藤蔓编制的台阶,快步爬到圆屋前,撩开纱幔,一闪身就进了屋。
纱幔层层叠叠,即使现在还是下午,屋子里的事物也不甚清晰,看哪儿都是影影绰绰的,迪迦蓝拨开床前的纱幔,没有发现艾瑟尔的身影。
床单有点凌乱,羽绒软枕微微凹陷,羊毛薄毯也随意地丢在一边,还带着点体温,艾瑟尔应该才刚起身。
迪迦蓝金眸微转,目光转到了阳台上,眼神不由自主柔和下来。
艾瑟尔在那里。
双手撑在栏杆上,背影窈窕柔和,长发没有扎成发辫,随意地泄在地…上……
咦?
艾瑟尔的头发应该齐膝盖,不会垂在地上才对!
迪迦蓝一把扯开挡在面前的纱幔,却只见绿发飘扬,艾瑟尔坐在栏杆上,直直落了下去!
“艾瑟尔!”
迪迦蓝失声,艾瑟尔的长发从他指缝间滑走,就好像一阵捉不住的清风。
迪迦蓝趴在栏杆上,几乎整个人都要都要出了阳台,他左手死死抵住扶手,脚也勾住了栏杆,右手抓住的,是艾瑟尔的左臂。
“蓝?”艾瑟尔抬头,身下是圣心后湖和瀑布,她绿发还有些凌乱得挡在面前,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但已经比三天前好了太多。
“你要干嘛?”迪迦蓝努力想要直起身来,但在他印象中轻得像羽毛的女神现在却重得像块大石头。
“跳下去。”艾瑟尔诚实回答了问题,长发盈空,和白色的丝绸裙裾一起飞舞,像白鸽一样美丽。
跳下去?亏她说得出来,圆屋可是圣城最高点,比旁边的山谷还要高出一些,这跳下去还有命在么!
迪迦蓝脸一黑,劈头盖脸就道:“我不准!”
“为什么?”艾瑟尔微微侧头,似乎很是想不通,“你没有这个权利阻止我。”
“我靠,我说有就有!”迪迦蓝忍不住爆了粗口,感觉自己手都要扯断了,但就是拉不起来,“你什么时候这么重了?”
“你也感觉到了不是吗?”艾瑟尔苦笑,“我的身体已经不再轻盈。”
“所以你就要跳?”这什么鬼!长胖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