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琴儿把斗篷敞开，扯开衣领，露出肩膀，球形关节扭动，左臂被她从袖子中直接脱了出来，搁在茶几上。

    宫灯微黄的光芒撒在她身上，连接胳膊的是球形关节，但一点违和感也没有，她就像一具精致的人偶，不，她就是人偶。

    漂亮得像假发一样的墨绿长发被她拨到另一半，衬得皮肤光滑如瓷器。事实上，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只有脖子以上可能会露出肌肤的地方是皮肤，其他部分都是一种象牙白色的亚光瓷，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

    梦云坐近了一些，就着茶几查看，随后蛾翅眉挑了挑，很没良心地戳了戳萧琴儿的伤口，讥讽道：“的确伤得很严重，你还真是和夜曦一样，不拿自己当回事。”

    “我现在是你制作的骨瓷灵偶，和夜曦没有可比性。”萧琴儿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

    梦云耸肩，伸手将她的厚刘海拨到耳后露出小半张脸，又端起她的下颏看了看，云雾一样的凤眸抬起，皱了皱鼻子，抱怨道：“血腥味很浓。”

    “白虎的血味儿洗得费劲，交给你了。”萧琴儿毫无压力地甩锅。

    梦云又把她的手臂拉到身前，稍微转动查看了一下，皱着眉毛又凑到她脖子边，一边检查一遍接着抱怨：“皮肤和骨瓷衔接处也有些开了。”

    “穿着衣服看不出来。”萧琴儿懒得吐槽，抬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血你直接取就好。”

    梦云低低地应了一声，“萧琴儿”是他的作品，这本身就是事实，可驱动她的，也总共只有10滴神血而已。虽然不会动太久，但是少了一滴血，都会很大程度影响行动力。

    “呀！抱歉老师，我没敲门。”第三个声音从萧琴儿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显得有些慌乱。

    本来就是人影相错的景象，萧琴儿又衣衫半解，在无梦轩黄晕的灯光下是个人都会想歪。

    梦云不慌不忙抬头坐直，扬了扬手，冲那个女孩道：“你先下去吧。”

    那个女孩连忙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她就是你要神血的理由？”萧琴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两人都没有在意刚刚那个女孩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她是白塔。”梦云点头，小榻头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只木盒，打开，里面全是修理人偶所用的配件与工具，他一边卸下萧琴儿的胳膊，一边说，“会有点疼。”

    “她看起来情况不好，是要用我的血做封印吗？”萧琴儿咬咬唇，灵魂还连在被卸下的手臂上，还真是疼翻了。

    “嗯，她的身体状况，坚持不到完成我计划的那一天。”梦云一边捣鼓断臂一边回答，这么一小会儿，他已经拆下了被贯穿的那一截，正在换新的。

    “我现在太弱，普通神血也不能完全保证。”萧琴儿放下茶杯，“取心头血吧。”

    “……也好。”虽然对萧琴儿又是负担，心头血的效果比一般的神血效果好得多。他端起修好的手臂对光检查，又不满意地放下，道：“让我把你的身体全部覆盖皮肤可好？骨瓷人偶虽能给你一副身体，代你灵魂承受伤害，但毕竟不是能重复使用的，以前没有大活动还好，之后我也要忙起来，再受伤可要露陷了。”

    “……”萧琴儿捏着下巴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不需要费那功夫，今天我还赶时间，而且在这里的时间也不会很长，你施一个幻象也就行了，覆盖皮肤这种事，回收这具身体以后你自己可以再玩。”

    “好吧。”梦云颇有些遗憾地点点头，把萧琴儿的手臂凑近她肩上的球形关节，手指轻轻一动，便接了上去，“修好了，再让我看看你的脖子。”

    萧琴儿别开头，锁骨之下，皮肤与骨瓷衔接的部分，细不可见地翘起，泛着白痕。

    梦云修长的手指在骨瓷和皮肤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