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斜阳一箭射出并未再做何反映,直到黑袍人出现,电转之间救走卢卡,他才回头去看晋王,果然如小义父所料,这蛮兵中的高人现身了。只是这白发飘飘的黑袍人他却不认得。
晋王看着黑袍人的背影,沉声问道:“尊驾可是凤先生?多年未见,先生风采依旧。”
凤天渡将卢卡朝高菏一掷,站定在蛮军面前,头也不回地朗声回应道:“想不到十数年未踏入大陈,方一回来,就有人认出老夫。”
“先生当年名动天下,又岂是能轻易让人淡忘的。只是,先生难道忘了十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不成。”
凤天渡猛地转身看向对面身着白色战袍的年轻人,邪肆的眼中精光夺目。
晋王眸眼幽深,带着浅浅笑意望着他,喟叹一声道:“先生此番重返,是故土难离,还是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凤天渡自嘲地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那些年,这江湖上的是是非非犹如过眼云烟自眼前掠过。
那个一袭蓝衫的蹁跹身影也自眼前闪过。若不是沈孟平,他当依然是凤鸣阁的阁主,也不会落得这番有家不能归,有国不能回的下场。
“老夫自问已无力掀起一场武林之战,可沈孟平的项上人头我却是取定了。其实,我若拿住你,沈孟平必然会现身,可我欠翩翩一命,也欠天赐一份情,就饶了你。你应该庆幸你有个好母亲好师傅。”
“翩翩”和“天赐”两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的刹那,晋王身形禁不住一晃。这十几年间他久已未闻此名。
玉翩翩,那是他的母妃。
柳天赐,那是他的师父。
而能如此称呼母妃闺名的,天下间几乎没有几人。父皇算一个,师父柳天赐算一个,眼前这黑袍的凤天渡算一个。
从小,师父柳天赐便手把手教他练剑,习武,不但教会他所有昆仑绝学,还将几个好友门派的绝学硬是讨来尽数传授给他。
像点苍的“五行幻影”步,华山的“长空飞流”剑法,雁荡的“青云掌法”,这些所有自己傍身的绝学,都是来自师父。
可师父每年只在三月间来一次,每次只住一个月,这一个月他与师父同餐共宿,跟着师父习武练功。
有几次,师父便是与眼前这凤先生一起来的,凤先生也教会了他许多武学,可自从母妃去世之后,师父再没有来过。
凤先生也是自那一年起,性情突变,成了武林中人人畏惧的魔头,武林各派中顶尖高手,无数黑白两道人士,死在他手中的多不胜数。
直到师兄沈孟平振臂高呼,集结黑白两道人士讨伐他,将他一举逐出中原。
这一次,他来,又将如何?
“十三年前,老夫曾在被沈孟平击败时说过,此生,此仇必报。如今就是老夫前来一雪前耻之时。”
“凤鸣阁乃是洞庭大帮,先生当年与家师情若手足,何以如今却要为虎作伥,助安南蛮夷侵扰我大陈。”
“休要多言,老夫自有斟酌。大陈与安南的征战老夫不会多加干涉”
“凤先生!”高菏急忙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不管凤天渡心中作何打算,怎能在两军阵前划下立场。
凤天渡目光如炬地瞪视着高菏,转身腾空而去。
高菏抱着昏迷不醒的二王子,调转马头向安固城内走去。
晋王但笑不语,这高菏似乎总在盘算,又总是棋差一招。他真以为卢卡换回去就算了,卢卡身上的六阳点穴大法,没有他和师兄沈孟平,别想解开。
而如今安固城中已无陈国百姓在其中,他还有什么可以制约自己,要挟自己地。
今日便是他攻破安固城之日。
晋王与胡铁男,展斜阳等将官坐在篝火旁,一边烤着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