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门阀松动的声音,黑黝黝的门洞里钻出来一颗脑袋,白生生的面孔在昏暗不明的十分显得有些渗人。
那面孔生的圆润,笑起来两只眼睛都眯在了一起,因此冲淡了不少因过白而显示出来的诡异之态。
“不知二位姐姐这个点儿还来拜访所为何事?”
那丫头望着沈心兰,上下打量了一番,却没看出什么门道,反倒是把眼神集中到了一边打扮的得体一些的薛雪茜身上,神色却更是恭敬了些。
沈心兰心中一笑。看来她这个变装很成功,这丫头便是被蒙骗了去。
薛雪茜原不打算搭理那狗眼看人低的丫头,却见沈心兰使了个颜色,便装出一副高贵的模样道:“这事儿可由不得你来听,去通报你家主子才是。”
这小丫头本就是个闲差使的人,如今得了吩咐,要替主子看门,哪里不晓得要从这差使里面捞些油水?听了雪茜一言后却丝毫不动,倒是笑意更盛几分。
“诶呀,这位姐姐说笑了,这昏暗不明的时候,娘娘正用晚膳呢,哪里有时间来接见两位姐姐?不过奴婢还是要奉劝两位姐姐一句,咱们娘娘不是个好管闲事的,若是想找娘娘疏通,怕是打错了主意,两位姐姐却请回吧。”
见自己被当成了打抽丰的人,雪茜当即黑了脸色。平日里她对着贵人们都是人三分让三分,对其他下人们也都是稳如大方,自然这将心比心,其他人待她也不薄,如何受过这猜测出来莫须有的气?
只阴森森的说道:“这位姑娘好厉害的人,我今日却也长见识了。”
那丫头听她一说,当即变了嘴脸:“哟,还真给几分颜色就开染坊呢?也不看看这儿是哪儿,由着你撒野?我管你是不是娘娘的娘家人,快滚快滚,娘娘忙着照顾公主呢,哪里又闲工夫来见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来者是客,却有这么招待客人的吗?莫说是主子没这么个做法,你还不是主子,怎么就敢这么大胆的作威作福?不过一个守门的丫头罢了,要才无才,要貌无貌,却还以为自己是金凤凰了?”雪茜一张利嘴,平日里甚少发作,如今发了狠,这话打在人身上,却不比刀割好受多少。
那丫头本就因愚笨阴郁不得重用,如今心事被戳破,更是连客套都懒得做,只赶人道:“去去去!这儿有你们两个打抽丰的人的事儿吗?不是娘娘吩咐了若是家里来了穷亲戚自要接待,姑奶奶才懒得离你们两个村里来的愚笨之人。”
薛雪茜被这话气的发笑,只赌气道:“便是这村妇也比你这宫里的奴才来的有本分,至少可没下贱的给人守门,也不看看这世上只有怎样的女人守着门边上要银子,啧啧……”
这‘啧啧’两声来的最妙,听得一旁的沈心兰忍不住笑出了声,可又想着当着人的面儿这么做难免是伤人自尊,所以赶忙收住了笑脸。
可无论她速度多么的快,那守门的丫头还是瞧见了,当即便朝着她二人啐了一口唾沫,‘咳噗’一声,吐出了一口浓痰。
沈心兰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只当宫里的人都是有脸面的饶是有气也得背后去捅阴刀子,表面上还是要一团和气,哪里想得到这丫头这么的无礼。
好在薛雪茜反应的快,将沈心兰一扯护在了身后,这浓痰是同二人擦肩而过。
那守门的丫头见一击不成,便又要吐一口。
雪茜只恨不能一下撕了这人的嘴,平日里就是皇后也看着沈心兰的面子给她一个好脸儿,如今这下人敢在她头上作威作福,正是给她烧起来的肝火上又泼了热油,一下就气上心头,一脚过去把门给踹了开来。
那丫头挨了雪茜一记窝心脚,正蜷成一团,刚要大声喊叫,怀里就多了一小包沉淀的的银子。
她掂量了一下,发现这分量很足,够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