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荷知道自己的主子心里不舒服,忙是劝道:“娘娘莫要伤心,皇上,皇上是这天下的主人,自然,也可坐拥天下的美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娘娘莫要……”
“我知道,这道理谁不知道?”皇后揉了揉额角。
“不过这后宫添了这些个长得精致的丫头,未尝不是什么好事,我算是个废的了,苏皖晚一个人独霸后宫,苏家的老头子处处跟爹爹和哥哥姐夫作对,若不是御史台有舅舅坐镇看着,只怕她苏皖晚早撺掇着娘家人把我拉了下去。”皇后侧卧在贵妃榻上,怀里抱着一只狸花猫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眼里看不出思想。
“我现在倒是不担心我的后位。”皇后把怀里的猫儿放到了地上,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几个小宫女带着它出去晒太阳。
“如今宫里进来了这么一个人儿,咱们那个皇上怕是心神不安了,毕竟那可是做了亏心事的,咱们操什么心?该费心的是苏皖晚了,毕竟这沈昕阑和沈心兰长得可是肖似的像是姐妹一样。如今她该是为这个女人焦头烂额了,哪儿有时间花心思想怎么把我拉下马?这宫里日后是有的热闹了。”
“娘娘,苏淑妃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真的把您拉了下来啊,您是这样的得民心,又是太后生前下了懿旨不许废的万古贤后,苏淑妃哪里敢动您?再说,她又没有什么名分。”
“名分?”皇后嗤笑了一句“这需要什么名分,名分向来是赢的人给的,我就算是真的被她弄死了,顶多就是爹爹闹一闹,伤不得她苏家的根基。”
“娘娘多虑了,如今相爷和国公爷位高权重,舅老爷又是监察百官,皇上都怕舅老爷几分,舅老爷又是如今儒生中最有风骨又极得威望的一位,苏淑妃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她要是有那么大的胆子,我也好办了,只是她在皇上面前是个兔子一样的人儿,水做的一样,我碰都碰不得。一碰就哭,到头来还是我的不是。”皇后摇了摇头,可又很快笑了出来“只是我现在可不用担心了,现在该担忧的,是苏皖晚和皇上了,可是做了那样的亏心事,怎么能不怕的呢?”
“娘娘圣明。”
“什么圣明不圣明的,我哪里是圣明?不过是被逼的太狠了,如今我也该帮这个沈昕阑一把了,可不能让苏皖晚太过嚣张了。”皇后喝了一口茶水,心里顿时有了打算,她可是个金贵人儿,还是隔岸观火的适合她。
凤仪宫在几声开怀的笑声后又回归了古井不波的平静,像是永远的下午一样,带着死寂一样的慵懒。
从皇后的住处回来后,沈心兰的吃穿用度都不可同往日而语,皇后有意提拔她,宫里只要有眼睛的,都是一窝蜂的上来巴结。甚至几个姑姑单独开辟出了一间小院供她居住。
沈心兰对这样的巴结见怪不怪,丝毫没有任何自满,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办事办的滴水不露,不给任何人留下把柄,这就叫宫里人更看重这位沈才人几分了。
沈心兰不知道皇后打的什么算盘,不过粗略算一下,大约是准备让她和苏皖晚斗起来。
沈心兰三年前就是给人当挡箭牌,做了个提线木偶,如今是不会重蹈覆辙,就是蔣客琪也是只给她一个要求——有名有份的让皇帝八抬大轿的把他抬出宗人府。
也没有给她上什么枷锁。
这也是她会同他合作的一个原因。
处理完了宫中的琐事,也是到了晚上,沈心兰才打算睡下,门砰砰的响了两声。
沈心兰见油灯印照出了一个黑影,心生疑虑,抱着一把匕首慢慢的踱到了门口,轻声问了句:“是谁?”
门外没有一丝声响,只是又敲了几下。
沈心兰深吸了一口气,把匕首拔了出来,等门口又想起敲门声后猛地从门缝中把刀子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