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点水后,肖广南终于恢复了神志,一睁开眼,就见到朱久炎静静站在他身前,他顿时眼眶一红,艰难地说道:“殿下属下有负殿下,对不住您,差事办砸了,请殿下降罪。”
朱久炎摇摇头,双手握着他的手,脸色和声音都非常柔和,“你已做得很好了,逃出性命已是万幸,我不怪你。好好养伤,将来随我建功立业的机会多着呢。”
肖广南哽咽着点头。
朱久炎将他手小心放下,抬起头后眼中已是杀机尽现,森然道:“一个邪教居然敢如此猖狂,我倒要亲自见识见识它到底厉害在哪里!”
肖广南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伸出一只右手,紧紧攥住朱久炎的衣袖,神情紧张道:“殿下,万万不可亲自涉险,殿下,听属下一句,岳州的白莲教,已成了气候了!况且况且,岳州并不是湘王殿下的封地,您的身份在这里很敏感,若是暴露了,不只是白莲教的袭击,朝廷都会问罪于湘王府的!”
朱久炎点头道:“这点我知道!但是,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说为了朝廷大义,那是虚的。我和对方,只能活一个,这是不可调和的仇怨,我不会回避的!你的伤口虽然止住了血,但还需再找个大夫妥善处理一下,以免让伤口感染,这样吧,我们先进寺庙。”
说着,朱久炎便一边吩咐众人将肖广南抬进了圣安寺,一边让怜星发信号召集东厂肃敌好手与李天佑他们来此集结。
由于朱久炎再次给圣安寺捐了一大笔钱,寺庙已经将他当成了高级,服务极其周到,自然会满足朱久炎的要求,将寺里一个清静的单独小院借给他们居住。
小院之中。
李天佑大手一挥,百余名侍卫分别占住了院内的各个厢房门口和大门入口处,厢房的琉璃瓦屋正事,岳州的白莲教你是怎么查的?”
“是,那几日属下四处探查,本来一无所得,回客栈后便让讲武堂里的生面孔去市井和乡下打探消息,一探之下才发觉事情有些严重,岳州的百姓大约三五千户左右,其中却有数百户家里秘密供奉白莲教的弥勒佛。
属下不敢怠慢,亲自带人细细侦查,发现白莲教在岳州广收信徒,却并不收百姓的香火钱,反而在乡间、村落里大行善事,有那穷困、挨饿的信徒,白莲教还按时给他们送去粮米得病的还派人专门给他们点神水祛病,这些举措,大获乡间愚夫愚妇的赞颂。”
朱久炎沉声道:“好有算计!发展信众的同时,邀买人心,官员和百姓一起发展,好手段!还有什么消息吗?”
肖广南注视着朱久炎,眼中一丝惊惶之色,“白莲教在此地已经深得民心,信旗一举,数万人朝夕即聚,随时可以n了!”
何耀祖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沉声道:“殿下,更可怕的是,岳州离我们荆州太近了,朝发夕至,若白莲教n,逆贼挥兵直击荆州,我们会很危险!”
朱久炎浑身一颤,咬牙道:“朱孟熜和白莲教倒选了个好地方传教,显然是预谋多年了!”
他的眼中瞬间布满了杀气,重重地道:“让白莲教渗透进了民间、官府和卫所!不论这些岳州官吏干不干净,仅凭这一点也该杀头了!”
怜星安慰道:“小鬼头,你莫急,或许情况没那么糟,岳州府衙几百官吏,岳州卫所官兵几千余人,不可能全部叛了朝廷。”
朱久炎正色道:“姐姐,你千万不要小看了宗教的力量,从古至今,借宗教之名而成大事者不知多少!即便有人忠于朝廷,我这湘王世子也调动不了岳州的兵马,现在出不了城,在这里,我的身份没用了,只能想办法先破坏他们的一切!”
怜星深思了片刻道:“我们可以甄别找出心向朝廷的官员,借助他们官面上的身份还是大有可为的。”
“这个办法可以!我们马上发动一切情报系统,找出当地有身份且心向朝廷的官员。”朱久炎点头做出了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