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久炎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坐在一片狼藉的厅中和怜星品着香茗,侍卫们也将这前厅砸得差不多了,以后这倚香楼若是想再营业,估计得重新盖座新楼才行。www.
听到后院传来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朱久炎二人才将茶盏放下。
“是谁敢来倚香楼惹事?”
绿袖那老鸨子居然没有去而复返,而是几十个手拿短棍的精壮汉子冲了出来,这就是秦三攒的班底?比泼皮小混混高级一点?
怜星都轻蔑地笑了。
打头一人,略莫三十来岁,虎背熊腰,一脸凶意,走在最前面,浓眉之下一双环眼在厅中逡巡,瓮声瓮气地询问叶信:“不知是仪卫司的哪位大人?在下荆州卫千户所千户林越,有礼了”
林越看到一片狼藉的倚香楼,脸上的横肉一阵抽搐,心中怒火中烧,他可是秦三的结拜大哥,荆州城里谁不知道倚香楼有他一份。
有人将倚香楼搞成这样,不啻是打他林越的脸,动摇他林千户的权威。
林越这个千户一出场,自有一番威势,混乱的场面立马变得鸦雀无声。伶人、龟公都尽力缩到一边,连廖胖子的帮手们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腰杆都跪直了起来,但林越这个地方千户显然不认识朱久炎,也不识得叶信。
正主没有等来,等来个千户?还是荆州卫的?原来秦三身后还有地方卫所的千户撑腰。
要知道一个卫所大约才五个千户所,以一千一百二十人为一千户所,千户为正五品,算是握有实权的中级军官了。
但是朱久炎和怜星对视了一眼,笑了。
一个千户可罩不住秦三,要知道王府四门,每天当值的均是千户,更别说你是个地方千户所了,根本不够看的,连来我家守门的资格都没有。
叶信这个五品仪卫正比林越这个千户的含金量都高多了,所以根本就人没搭理他。
林越看出了对方的轻蔑,有些下不了台,寒声道:“诸位兄弟,好大的官威啊。”
说完又冷笑道:“可你们来错地方了!这儿可不是你们可以闹事的!别人怕你们仪卫司,我可不怕,别到时候把事情闹大了,弄出你们得罪不起的人!不过,规矩我还是知道的,六子,给诸位仪卫司的大人拿几两银子喝酒!”
说罢他身后一个跟班,从袖中掏出几块碎银随手抛在了地上。www.
“”
当我们是街面上的捕快,来刮油水、收常例的吗?所有人都啼笑皆非地看着派头十足的林千户。
有脾气暴的侍卫立时就骂了起来:“我看你是想找死!你这鳖孙当我们是什么人”
“小小千户,也算是得罪不起的人吗?”
这些话不是一般的藐视他们,话一说完,林越的手下顿时炸开了锅。
“孙子!你是什么品级?这么猖狂!别以为是王府的人就了不起,还不就是个大头兵!”
“有本事咱们就出去干!别在倚香楼里搞破坏!”
“小屁孩的一群狗腿子,嘚瑟个什么劲!”
两方人马吵得不可开交,几乎把天花板都要掀翻了。
朱久炎和怜星表现的就像是旁观者一样冷静,冷静得有些不合情理。因为他们还在等待,等待事态的扩大,等待“神通广大”的秦三的出场。
左等右等,等不来正主,却等来了意料之外的何耀祖。
何耀祖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崭新的衣裳已经有些破烂,布料上还沾有血迹,看来是在锦衣卫的地道里见血了,只是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他手下的。
他虽然有些狼狈,但还是能看出脸上的自得之色,右手紧紧握着一本小册子,在朱久炎的示意下走近他跟前,先对着朱久炎轻声禀告了一阵,随后才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