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徐辉祖便觉得对不起几个妹妹,现在听完王中的话,他就更加恍惚了,他知道他不能拒绝朱允炆,他也不会拒绝,他的信念便是如此,皇帝的任何决定,他都会无条件地服从……
恍恍惚惚之间完成了觐见,朱允炆说了些什么,回忆都想不起来。
连怎么回去的也隐约恍惚,记得好像是坐了车走了路。渐渐恢复正常思维的时候,徐辉祖发现自己已站在自家的大门口。
走进客厅坐下,却没有见到徐妙锦,反而见到刚下值回来的徐增寿。
见到兄长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徐增寿小心地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低声问道:“兄长,我听说妙锦这丫头当面质问了皇上?”
徐辉祖面无表情地接过茶杯,小抿了一口后,才“嗯”了一声。
徐增寿眼瞅着徐辉祖笑道:“问世人不敢问之事,厉害!咱们这位徐三小姐,不愧是我徐家的血脉,我辈男儿不及。”
徐辉祖放下茶杯,没好气的问道:“你可知陛下宣我进宫,是为何事?”
“额,难道是问罪?”徐增寿说完之后,他便立马改了口笃定道:“不对,不对。皇上是不可能对兄长问罪的。我徐家乃是大明的第一勋贵名门,影响力遍布朝堂、军队,皇上无论要干什么,都少不了咱们家的支持,他不会让咱们拖他后腿的。再有,我家妙锦生有绝世之姿,皇上也是个男人嘛,美人儿重视美好的事物,我不信皇上能处罚她。”
“瞧瞧你这浪荡轻浮的样子!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吗!?”徐辉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徐增寿怒道:“你这话要是给旁人听到了,知道会惹出多大的祸事?都是个当爹的人了,还是不知责任二字!还是跟妙锦这丫头一样,不让人省心。”
“弟弟说的是事实!弟弟也不认为妙锦做错了,二姐夫虽然性格上有些缺陷,可是守边打仗这么多年,从无差错,对我大明也是有功劳的。再说大姐夫,为朝廷立下赫赫功勋,又有什么过错?可朝廷呢,却是步步紧逼,把高炽他们三个一直扣在京城,分明就是……”
从皇宫里出来后徐辉祖心中本就有一团无名火在燃烧,现在听了徐增寿这大逆不道之言,更是怒喝道:“这杀头之言你也敢乱说!看来,不仅妙锦要好好管束,你这段时间也少给我出去,免得殆祸家门!”
徐增寿一下子也怒了,愤懑地道:“兄长!兄弟都三十好几了,怎么着都是左军右都督,不出家门,如何上值!?”
徐辉祖冷硬地道:“从今日起,为兄就会派人好好跟着你,你下值之后,便径直回府,不得再出府一步,若有违反,到时别怪为兄执行家法,让你这左军右都督没有颜面!”
徐增寿又气又急,朱高炽兄弟的离京计划正在最要紧关口,正需要自己的帮助呢,可徐辉祖下了死命令,当面顶撞的话,估计更加难堪,他只能没好气的轻嗯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徐辉祖瞄了徐增寿一眼,见他这幅大为不满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好言劝道:“为兄也不想这么管束你们,可是现在这当口……我徐家又有三个亲王妃,表面上皇上似十分尊重为兄,其实为兄的很多建言都没有得到实施,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消失无踪;而齐泰、黄子澄、方孝孺等人暗中对为兄频频猜疑,我徐家的处境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风光。”
徐增寿强作笑颜,道:“兄长的苦心,弟弟还是知道的。”
徐辉祖摇摇头,问道:“对了,妙锦呢?她回来没有?”
徐增寿道:“小妹还没回来。对了,弟弟听说,小妹在武道大会上对那湘王世子朱久炎青睐有加,不仅其合奏一曲,更是对他唱了首《长相思》……小妹的性子,兄长是知道的,此时说不定是找那朱久炎去了。”
“荒唐!还要不要脸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