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鸟嘴医生”和“防毒面具”后,唐可可也闹着要去邹小那拿一个面具。
“去去去!”邹小冲她驱着手,“没有了!”
“你这不是打自己脸嘛!”
“我想有的时候才有,可是我现在不想有了!”
唐可可抱起手臂,在心里狂拨着小算盘,顿生一计。
“你看这是谁?”她点开手机中的一段视频,里面是马戏城那只会哼歌的白虎。
“萌萌!”邹小喜欢听萌萌哼歌。
“我跟萌萌的主人是好朋友。”唐可可关掉视频,继续说:“他们最近不在马戏城了,不过我知道他们在哪,所以呢”
邹小等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跟你说一声,要是没有面具就算了。”
“哼!想用萌萌哄骗我就直说,乱卖什么关子!”
咣啷啷啷——
邹小顺手就从桌子底下拎出一副蒸汽朋克护目镜,丢到唐可可面前。
造型像极了机车镜,却由黄铜和真皮打造。一黑一绿的圆形镜片,紧紧镶嵌在半公分厚的金属镜框上。
真皮质感柔软,凡是有黄铜的部位,都精细地雕刻着造型繁复的莨苕纹,生动卷曲,丝丝入扣。
这完全就是十九世纪工业革命和新艺术运动相结合的产物。
“真赞!”唐可可急不可耐地将面具罩在脸上,然后从面具里发现了新世界:“哇——”
“别哇了!萌萌在哪?”
“呵呵呵,”唐可可带着护目镜傻笑道,“马戏城。”
“早就猜到了。”邹小吃了亏,却并不觉得意外。
“满意了吧?”印声也戴上“防毒面具。”
三人早已穿好经绝缘油处理过的高领羊绒衫,外套一件软壳防风衣,准备直奔瑞士的那间收藏室。
“麻烦邹小爷开门。”印声毕恭毕敬地捧道。
“不用开了,小爷放你们一条生路,直接走吧。”邹小挥挥手。
“嗯?你又把墙拆掉了吗?”
“只拆了出去的那面,进来还是得走正门。”
“诶?难得你善心大发。”
“切,我只是手酸罢了,开门按钮拍来拍去地不嫌麻烦啊!”
“那我们走啦。”吴远朝两人摊开手。
“等一下!”邹小突然喊住他们。
三人停下来,看他还要吐槽什么。
“呃那个,一路顺风?”邹小吞吞吐吐地冒出这个词。
他不是很确定该用哪个词,是一路小心?一路平安?还是一帆风顺?
“”
三人明显不太习惯这样的邹小,短暂的相觑后,发出一阵轻松的调笑。
“你谁啊?你把邹小怎么了?”唐可可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冲邹小挤眉弄眼。
“就是!”印声也戏弄着附和,“你该不是变异了吧?”
“哼!”邹小嘟着嘴,好心全当驴肝肺。
“借邹小爷吉言!咱们一会儿见。”只有吴远还是正常人。
————
一会儿之后。
“防毒面具”被扔到了印声面前。
“原来,”撇着伦敦腔的男人说道,“闯进博物馆的是你。”
裸露着混凝土墙面的房间昏暗冰冷,充斥着血腥味儿,来回晃动的吊灯将橙黄的光一暗一灭地照在印声脸上,但他就快感受不到了。
气息奄奄的印声被五花大绑在扶手椅中动弹不得,惨白的射灯直打在脸上,将伤口照得火辣滚烫。
侧额和嘴角边,遭受猛力击破的伤口,正不断冒血,流满左脸,顺着低垂的脸庞,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毛衣上、腿上、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