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却很沉稳。
长平公主报以一个礼貌而又客套的笑容:“是的,第一次出海。”
“是不是开始想家了?”
“你怎么知道?”
那个水手哈哈大笑着说道:“船只刚一离港就开始想家,第一次出海的人都犯这个毛病,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
“听你这口音,好像是京城人氏吧?”对于北京一带的口音,长平公主自幼相熟,听起来格外的亲切。
“老家是密云的,崇祯十七年的时候为了躲避战乱就居家搬迁了。”老水手笑呵呵的说道:“那个时候我很,甚至不记得家乡是什么样子,再也没有回去过。只是这乡音却从未改变,估计是要带进棺材里了”
“我的老家也是京城一带”
“那咱们还是老乡呢。”这个老水手很健谈也很贴心:“老姐姐第一次出海,肯定有很多不习惯之处,可以随时找我哦,对了,我这里有晕船粉,若是老姐姐感到胸闷气短,就用热水冲服,保管灵验”
老水手递过来一个的纸包,他的手上全都是细如蛛一般的裂痕,还缺了两根手指。
“我这俩手指头是二征吕宋的时候丢掉的”
“你是军人?”
“吴山军校出身,驻倭国下等尉”老水手笑道:“以前确实当过兵,不过现在不是了。”
这艘大船原本就有浓重的官方背景,有几个老兵水手实在是最正常不过了。
吴山军校只有当年那些早期学生还在使用这个名字,现在已经改称大明军校了。
早期的军校生,那是非常受人尊重的身份,但是在长平公主看来,他们这一批人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忠勇之士罢了:“原来是从军校出来的忠勇之士,我兄弟也是从军校出来的”
永王走过来,笑呵呵的说道:“你也是军校生,我也是哦,你是哪一期的?”
“八期。”
两个昔日的军校生相见,自然是要用军礼的。
相互敬礼之后,二人相谈甚欢。
“学弟今年多大年纪了?”
“五十整了,知天命。”
昔日的少年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虽然曾经的激情不在,却更多了历尽沧桑的厚重,还有一种波澜不惊的沉稳和干练:“学长这是要去往吕宋?是探亲还是访友?”
“吕宋是第一站,还要去往商洲。既不探亲也不访友,就是和我家大姐一起出去转悠转悠,见见世面而已。”永王下意识的看了看长平公主,笑呵呵的说道:“我家这位老姐姐,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家门,也该出去看看了”
老水手微微的点着头,眼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是啊,你家老姐姐年纪已经不了,趁着还能走动,确实应该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其实很”
世界很,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普通,却蕴含着博大的胸怀和广阔的见识。
“能看这个世界,足见您家胸襟之宽广”不知何时,又有两人走了过来,加入到这场闲谈之中。
这两人一个身形修长面色白皙,那个身形粗壮的则是满脸的络腮胡子,年纪于长平公主相差仿佛,同样已经到了须发半白的年纪。
这二人全都穿着西式的那种带兜帽的长袍。
简简单单的随意交谈了几句,才知道这两个样貌迥异的老人竟然是亲生兄弟。
这二人就是前清英亲王阿济格的两个儿子,何杜青与傅勒赫。
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化名为何杜青的合度就看出了大清国的灭亡根本就是一种必然,早就没有了恢复大清的雄心壮志,和兄弟傅勒赫一起远走海外。
大明朝的皇室姐弟已经成了普通人,前清的宗室则成为了信奉上帝的传教士。
昔日的永王和何杜青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