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家老爷已命李绍剿了不法之徒的巢穴,查抄出不少假冒的铜器。审讯过后,那些贼子却说这制假之法是出自两浙。此事干系重大,还望殷詹事禀明潞王爷,把原委细细的说个清楚,免得有人横加指摘,侮了王爷的清名可就不好了”
听了这话,殷詹事立刻就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但他却一点都不着急,而是面带微笑的说道:“此事早有风传,竟然扯到了王爷身上,若不是李帅剿了贼子的巢穴,纵使说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无需分辨,终究是舆论汹汹,好说不好听啊”
说话之间,殷詹事就从衣底摸出一大沓子银票,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虽说剿灭宵是李帅的本分,然此事终究牵扯到了我家王爷,如今水落石出,还王爷青白些许意思,就给辛苦的将士们买双鞋子吧。”
金雀儿当然知道这笔钱是什么意思,那是给李吴山的“好处费”,但她却看都没有看一眼,而是笑道:“前番殷詹事带去的那爆裂之物,我家老爷很有兴趣,说那是个好东西,若是用于杀敌之战场,必有奇效”
“不够是个奇巧之技罢了,只要李帅喜欢,好说的很呢”
“还有一事,我家老爷想要一些恶鬼油,越多越好,如是殷管事能把恶鬼油的制作之法告知,我家老爷必感激不尽。”
恶鬼油这东西,从来就是毁尸灭迹的好东西,作为北地之雄,肯定会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索要恶鬼油和制作方法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恶鬼油这东西不过是制造假铜过程中的副产品,根本就不值一提,当然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拂了李大帅的心意。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当天晚些时候,金雀儿等人离开了潞王府,一切的一切都在波澜不惊之中进行,就好像根本没有来过一样。
只要潞王不是傻子,就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先是上一份折子自请罪责,把铜器案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当然他绝不会承认潞王府这的大肆制造假铜谋取暴利,而是避重就轻承认了这制假之法是从潞王府流传出去的。
因为朝廷手里有确凿的证据,这是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潞王不能这件大案和自己没有干系,而是把最主要的重大责任抛开,仅仅只是承认一些微不足道的过错而已。
潞王崇道,喜好炼制丹药,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虽然不值得提倡但却绝不违法。当年的嘉靖皇帝就有这方面的嗜好,而且做的更加过分,朝廷也不能拿这个说事儿。
在无意中得到了制造假铜的方法,但潞王却没有以此牟利,至于说这方法最终还是流传了出去,并且造成很大的损失,虽然根源还在潞王这里,但那仅仅只是一个过错,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失察”而已。在潞王主动承认的情况下,再抛出几个替罪羊,也就可以交代过去了。
最要紧的是,李吴山在北地端掉了制假的“窝点”,干掉了很多不法之徒,只要把这个情况给朝廷反映一下,立刻就可以把潞王洗的干干净净。
至于说缴获的那些个假铜早就装在金雀儿的车上送过去了,那就是不法之徒的罪证。
这是一出双簧戏。
这么做,也许会引起某些人的怀疑,但他们没有证据。
德高望重的潞王的请罪折子,再加上李大帅的配合,绝对比捕风捉影的传言更有说服力。
并没有用多久,朝廷就默认了这个结果。
虽然铜器案闹的满城风雨,但潞王却成功的“避重就轻”了一回,只承担了很少的一部分责任:减供一年,罚款十二万缗!
不过是相当于减少了亲王的“两年供给”罢了,对于财大气粗的潞王而言,不过是九牛之一毛罢了。
对于潞王而言,这件事就算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