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乱
“您家可真厉害,这一场打的漂亮,让我们开眼了!”
身旁那个学生兵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甚至有可能更年轻的一点,军帽的帽檐遮住了他的额头,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更加成熟,身上却洋溢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活力,但说话的口吻却没有年轻人应有的张扬:“谈不上漂亮,很一般,最多也就是完成任务而已。”
如此的辉煌大胜,却是如此的低调,丝毫没有得胜之军的那种骄傲心态。
“您家过谦了,能打死打伤这么多的清兵,怎么说是天大的军功”
“清兵很多吗?”那个年轻的学生兵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掏出一方雪白的棉布仔仔细细的擦拭着那杆火铳:“这点敌人算不了什么,若不是出于稳妥的考虑,根本就不必出动这么多同学”
在大旗军内部,自有一套衡量兵力对比的算法:在常规战当中,面对四到五倍的敌人,算是兵力持平。在这样的阵地战当中,七到十倍数量的敌军才算是旗鼓相当。
这并不是说学生真的能以一当十,而是充分考虑到了双方的组织结构。只要击溃了对手的核心主力,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兵就算数量再多也不会构成重大威胁。
“老式的冷兵器军队和你们打阵地战,就是在送死!”这是李吴山的原话,每一个学生都深信不疑。
因为时间仓促的缘故,只能临时构建起非常简陋的防御工事。若是有充分的时间事先做足够的准备,做进一步的纵深防御或者是布置的更加精细一点,这些学生兵足以硬扛两万老式军队的疯狂攻击
沙坡口这一战,显然还没有达到学生们的承受极限,对他们来说,何必就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血战,连考验都算不上。
就好像是孩子们摆弄着玩久了的玩具那样,这个年轻的学生兵很数量的火铳的枪机c燧轮等零部件拆卸下来,擦拭的一尘不染,连火门处的“烟子”都很心的擦去了。更换了全新的燧轮之后,以无比数量的手法重新装配成为一杆完成的火铳。
做完这一切之后,年轻的学生兵从贴身出摸出一把早已被体温熨热了的短刃。
那柄短刃看起来就象是把短剑,但却比短剑了至少两号,而且还是单刃的,更像是一把匕首,却比匕首稍显宽阔一些。
短刃通体锃亮,缠绕在手柄处的铜丝呈现出一种柔和的红色,那显然是经过千万次抚摸的结果。
“您家这短刀当真不错,给我看看”
“别碰!”就好像是触电一般,学生兵飞快的把手缩了回去:“牺牲之刃,谁也碰不得!”
吴山军校的学生们,人手一把这样的短刃,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
此物名为“牺牲”,不是用于杀敌,而是用于自尽。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用这把短刃结束自己的生命!
对于每一个学生而言,这把短刃都具有“刃在人在”“刃毁人亡”的的意义,代表最后的牺牲和最大的荣耀,完全就是一件圣物,自然不允许他人触碰。
作为一个外人,老独眼儿完全不晓得短刃的神圣意义,只是觉得这个年轻的学生兵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冷淡。完全就是出于拉近关系的缘故,他用一种炫耀的口吻说道:“有个以前跟我的兵,年岁和你差不多,也被选入军校了,就是不久之前的事儿,他叫桑德子,你听说过吗?”
年轻的学生兵摇了摇头:“不久之前?那应该是扩招的六期生,我是二期的!”
吴山军校的学生众多,大致上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二三期都是面对大旗军子弟进行内部招生,是李大帅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嫡传弟子,算是最早的那一批人。到了第四期,因为扩招的缘故,人数开始大幅增加,不少的外围人员开始加入,算是中期的那一部分。至于说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