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什么东西。
这个时节,总是昼长而夜,卯时不到,天色就已经大明大亮了。
到了这个时候,已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远处的情形。
一队又一队的黑衣士兵渡河而来,渐渐布满视野,眼帘中全都是晃动的黑衣人影。
桑德子瞧的很清楚,“高悬于头顶”的河堤之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大溜火炮。
桑德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火炮,这要是轰下去,怕是能直接把城门楼子给轰上天了吧?
如此数量的火炮,不仅让桑德子这个新兵看的目瞪口呆,连所有的老兵全都瞠目结舌:“乖乖,好大的阵仗,得亏咱们反正了,要不然的话咱们还不被轰成肉渣子?”
终究还是老独眼哨总见多识广:“咱们哦不,这边才有多少人马?沿河列阵的才一万两千不到而已,还是分布在十四五里的漫长防线上,值得出动这么多火炮?”
“嗯,我估计这火炮也不是用来打人的。”族叔老桑微微的点了点头:“怕是要轰击开整条河堤的吧?这要是把河堤轰烂了,泗州城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喂鱼!”
要想攻破泗州,最简单最直接的手段就是打破河堤引河水漫灌。
“李吴山李大帅要是这想水淹泗州的话,早就开炮了。”老独眼儿哨总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之处:“这李大帅还是颇有几分仁慈之心呢,要不然的话”
要不然怎么了?
如果李吴山仅仅只是为了军事上的胜利,就算是他没有直接打破河堤饮水漫灌,依旧可以用这么多的火炮强行攻城。
泗州城,不可能招架得住这样的强攻。
李吴山之所以舍得浪费时间和泗州内部的部分守军进行接触,并且接受他们的投降,最根本是原因就是他想得到一个完整的泗州,尽可能的保全这里的人口。
“泗州的百姓算是免去了一番刀兵之灾,有福了”
正在众人唏嘘感叹之时,一大队大旗军的士兵走了过来。
看到其中一个隐约是首领模样的军官,老独眼儿哨总赶紧高声大喊:“这位将军,这位将军”
那个年轻的军官朝着这边看了看,又问了问身边的人,走过来之后对老独眼儿说道:“你们就是反正的清军前清军?”
“不是,我们是前明军!已经反正的明军。”
明军反正,还是明军,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自相矛盾,却是实情。
老独眼儿他们这一哨人马,以前就是大明的官军,后来投降了清军,现在又投降反正了回来,算是重归大明王师阵营了。
“我不管你们以前的身份是什么?既然弃暗投明,我也不会苛待你们,马上随我军出发,去攻打泗州城”
攻打泗州?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老独眼哨总从自己的上司处得到的说法就是:反正之后,成为地方驻军,待遇和大明官军看齐,而且保证既往不咎。
若是去攻打泗州的话,一定会被顶在最前面充当“人体盾牌,”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炮灰”。
进行攻坚战之时,强行把俘虏列在前排,用来抵挡和消耗敌人的炮火矢石等远程前置伤杀力,早已成为一种处理俘虏的方式了。
让老杜眼儿他们跟随着一起去攻打泗州城,必然也就是这个意思。
“这位将军,贵军曾答应过我们”
还不等老独眼儿哨总把话说完,那个大旗军的军官就已显得很不耐烦了:“我当然还记得曾经答应过你们什么。让你们一起过去,不过是为了便于识别清军军官,同时可以作为向导使用。区区的一个泗州,我张大娃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若是我真的想要强行攻取,泗州真能挡得住我?”
张大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