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宗室和八旗子弟随行,也好让他们重新拾起祖宗的骑射之术,不忘我大清的尚武气概。此为我大清计,越快越好,怎能按部就班的等候秋后?狩猎事宜我已安排妥当,不可延误”
多尔衮说的这些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
自从定鼎天下以来,以往那些个吃苦耐劳能征善战的八旗兵丁全都吃起了旗饷,由全天下供奉起来,什么都不用作也能坐享铁杆庄稼,自然而然的也就懈怠懒惰了。尤其是年轻一辈的八旗子弟,早已没有了父辈的悍勇铁血之风,一个个全都成了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整日里提笼架鸟散漫轻忽不干正经事儿,除了看戏听曲儿就是喝茶玩乐。若仅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人还喜欢无事生非,倚仗着旗人的身份挑起事端。
按照大清的制度,旗人犯了罪,只能交给宗人府或者是旗主处置,地方官府根本无权过问,这就愈发助长了旗人的嚣张气焰,完全就把国法律条视作儿戏,一点都不当回事儿。
旗人的堕落,从顺治二年就已经开始了,虽然还远远没有清末那种抽大烟骂大街的地步,却已经显露出了非常明显的苗头。
这几年来,八旗兵的战斗简直就是雪崩式的下滑,清廷不得不更加借重各地的汉军和新附军。
八旗是大清的根本,出现这种状况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适时安排一场军事演习性质的狩猎活动,由皇帝本人和摄政王亲自主持,好歹也能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重振八旗的尚武精神。
从本质上来看,却确实是一件为国筹谋的事儿,而旗务恰恰就在多尔衮的责任范围之内。
所以,这个事情太后无法反对,也反对不了。
“说起战事,还有个事不得不对摄政王念叨一下。”太后喝完了冰凉舒爽的莲子羹,又亲手给多尔衮斟了一碗,依旧用那种不紧不慢的语气,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是在说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英亲王放弃湖广大局,直接北撤,这事摄政王知道的吧?”
阿济格放弃固守武昌的打算,直接带着军队经襄阳绕河南一路北撤,这个事情多尔衮真的不知道,至少在事先他完全毫不知情。
阿济格先撤军,然后才向多尔衮打报告,这是典型的“先斩后奏”,是在逼着他接受既成事实。说的重一点这就是误国误军之举,按照军法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但多尔衮不得不出面提阿济格背书,就算是捏着鼻子也得认可这个事情。
因为阿济格是他唯一一个能够顶得上大作用的党羽了,若是他不竭尽全力的保下阿济格,就会丧失最后一股强有力的外部援助力量。
“这事我是知道的,只是因为事态紧急,来不及对朝廷细说。想必太后也知道,兵部和朝廷里的书文往来需要耗费很多时间自古救兵如救火,怎能总是那么从容不迫按部就班?既然湖广已不可守,索性撤回来稍事休整以图再起”
湖广的局面已经糜烂的不可收拾,还不如先撤出来,再慢慢的想办法重新恢复,这就是多尔衮的说法。
对于这个说法,太后极不认同:阿济格撤离湖广之后,马不停蹄的一路北撤大踏步后退,过了南阳府之后已经撤到了汝州府,还没有止步的意思。再撤的话就要撤退到黄河以北了?这有一丁点东山再起再战湖广的意思吗?分明就是想带着大军回来吧!
在朝廷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带兵回来,说的轻了这叫“违抗军令”,说的重了就是“图谋不轨”,无论哪一条都是掉脑袋的重罪,但朝廷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阻止阿济格北撤?拿什么阻止?朝廷的一道圣旨吗?
现在的阿济格还在乎圣旨?
就是因为看破了朝廷内部的虚弱,知道朝廷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阿济格才敢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