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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声,就好像是个唯恐打扰到主人安宁的不速之客那样,用一种不好意思的语气说道:“洪承畴来访了,史姐方便否?”

    随着洪承畴的呼唤之声,从里边走出来两个健妇。

    活捉了史环之后,洪承畴马上下令从府衙女监中调了十几个女看守,专门负责“照料”史环这个重犯,并且下令,任何男子不得进入这座院,若有违反者以军法论处!

    和一般意义上的重犯不同,史环身上没有带着沉重的镣铐,而是用细软的绦子捆住了双手,这当然不是怕她做出什么暴力的举动,而是担心她自杀。

    对于洪承畴而言,一个活生生的史公遗女绝对比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要重要的多。

    装模作样的呵斥旁边的那几个健妇看守:“我一再对你们说过,史姐不是囚犯,乃是我的故人,怎么还捆绑上了?松绑,赶紧松绑。”

    解开束手的丝绦,史环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臂,洪承畴则假惺惺的做出一副很关切的模样问道:

    “她们没有让贤侄女受苦吧?若是受了委屈就对我说,我一定重重责罚她们”

    这是史环第一次亲眼看到洪承畴本人:“你就是洪承畴?”

    “正是,当年洪某曾与令尊同殿为臣,崇祯八年还曾有过一面之缘。只可惜如今天人永隔,不复见史公的风采了”

    按照官场上的资历,洪承畴比史可法要稍老一些(古代的资历不是看官职的大高低,而是从出仕算起,更严格一点来说,是从考中科举算起。),可以算是史环的长辈了。

    总的来说,洪承畴和史可法的“交情”还算不错,因为洪承畴住持江北局面之后,还公开祭奠过战死扬州的史可法,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点所谓的香火情了。

    但史环却不这么认为。

    “和先父有过一面之缘?先父一生清清白白,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污点了!”

    在史环的心目当中,父亲史可法曾经和洪承畴见过一面都是人生中的污点,对洪承畴的态度可见一斑。

    洪承畴早就料到史环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故意做出一副宽宏大度的嘴脸,“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与史公虽事二主,却是英雄相惜,今日能见史公后人,也莫大机缘所致”

    “家父不是英雄,只是心怀忠义良知的读书人罢了,只要你么奴才而已,有甚么资格与先父相提并论?若你是来劝我投降,趁早省下那份心思,免得浪费唇舌!”

    “奴才”二字就好像是一柄锋锐刀子,直接戳在洪承畴的心坎儿上,他的脸色顿时一僵,马上又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态:“两国交兵,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也是没奈何的事情。”

    “你刚才不是还说和先父同殿为臣的么?音犹在耳怎有成了两国交兵各为其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望细说分明!”

    刚才你还说和我父亲的同殿之臣,话音还没有落干净呢就成了各为其主,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这绝对是在讽刺洪承畴叛明降清的事情,以洪承畴的聪明不会听不出来。

    万分尴尬的洪承畴只能嘿嘿的干笑了两声,马上转过话题:“我不是来劝降的,史公遗女又怎么会投降呢?”

    “你知道就好。”

    “只是看在令尊的情面上,有些话却不得不说。”洪承畴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就好像是个慈祥而又关心下一代的长辈:“虽然我有心回护,奈何朝廷有朝廷的法度,终究还得把贤侄女押送护送都京城。到时候少了审讯刑罚之时,或许会受些皮肉之苦”

    “严刑拷打而已,不用说的这么委婉动听。”

    “贤侄女正是如芳年华,恐受不了那惨绝人寰的酷刑。我也不忍心让你去受那份折磨,只要你给史德威写一封信,我就能把你留在江北之地,好歹能保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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