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黄州之战以后,李吴山用事实证明了复隆朝廷不仅有自保的能力,还有余力发动主动远征,至少在短时间没有不变出现转瞬覆灭的情形。
正是因为李吴山主动展示武力,一直都在装聋作哑对江南朝廷视而不见的桂王才终于上书纳贡,承认了复隆皇帝的正统地位和江南政权的统治地位。
不论桂王的臣服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至少维持了一个表面上的统一,这对于江南君臣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胜利。
也让他们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黄州之战的巨大影响。
只要闽浙一带的唐王再承认了复隆朝的正统地位,就可以完成名义上的统一,成为一个完成在“南明”,而不是江南朝廷。
虽然有言在先不论政事,但君臣相聚不可能总是说些风花雪月的闲话,话题最终还是要牵扯到军国大事之上:“在黄州一战中,忠勇公一手调教出来的军校学生表现卓然,很是有几分强兵的气势,以寡兵临敌境,震动湖广,面对数倍敌军犹能一战而胜”
“万岁谬赞了,他们不过是些学生罢了,连军队都不是,谈不上什么战力纵是侥幸有些胜,也是将士用命血战而来!”
我的学生都不是军队,何来战斗力一说呢?黄州之战的胜利,完全就是大红狼和闯军各部,以及刘春生c牛柱儿等人通力合作浴血奋战的结果——这是李吴山的说法。
“朕听闻学生们极是厉害,”复隆皇帝笑着说道:“国有能战之士,这是好事,忠勇公又何必藏拙?军校学生的忠勇公的亲传,朕亦是忠勇公的弟子,真要是论起来,他们与朕还是同门呢”
军校的学生们是你教出来的,我这个皇帝也是你的学生,从这一层关系来看,军校学生们和我这个皇帝还算是同门师兄弟呢。
学生们打的很精彩很漂亮,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做到完全意义上的隐瞒,总是藏拙终究不行。
李吴山说道:“臣所设之军校,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要训练一支崭新的军队出来。虽然学生们有些表现,终究还是学生,还没有完全肆业,还无法派上大用场,更谈不上什么战斗力”
“忠勇公的学生自然皆是神勇无双的能战之兵,还没有肆业就已如此厉害,若是学成之后得了忠勇公的衣钵真传,必然更加的神勇无敌。”长平公主不动声色的拽了拽永王的衣襟,笑呵呵的看着李吴山:“若我生为男儿之身,必然要投入忠勇公门下,纵是学个皮毛,也好为国效力”
“只可惜殿下是女儿身,等臣的军校开始了女子班之后,殿下若是有兴,可以去观摩一二,就只当是解闷游玩好了”
“又何须等到以后?”长平公主道:“忠勇公看永王如何?”
这个时候的李吴山已经知道长平公主要说些什么,却故作不知的说道:“先皇嫡血,自然是人中龙凤!”
这话说的非常滑头,根本就不说永王这个人怎么样,只是说他的身份高贵。反正你问的含糊笼统,索性我就答的模棱两可。
长平公主的铺垫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复隆皇帝这才说明自己的真实意图:“一入军校,区区少年即为栋梁之才,此番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忠勇公当世无双。朕意让皇弟入了军校,由忠勇公调教一番,一来多些历练,而来长些本事,也好为国效力。”
“臣已尽知万岁之心,只是只是怕有不妥,恐于国朝体制不和”
这话可不是李吴山推脱,而是事实。
虽说永王是皇帝的嫡系兄弟,但毕竟是宗室皇亲,只是因为现在的年纪还所以还没有出藩。过几年之后,必然是要出镇地方做藩王的。按照大明朝的传统,藩王仅仅只是一种身份,而不代表权利。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朝廷都是把藩王当猪养,以免出现强大的地方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