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哄笑声中,那个叫做汉生的新附军将领尴尬的笑了笑:“我是什么样的人,洪督最清楚不过了。我这人没有多大的出息,就是有点好色”
以洪承畴的身份和权势,适当的和手下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反而更能促进上下级之间的和睦关系。
“自古英雄爱美人嘛。”洪承畴面带笑容,说的云淡风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是常有的事儿,喜好美色也是人之常情,终究不能沉溺其中,毕竟咱们还是有正事要做的”
气氛已经掌控的恰到好处,在一片上下和睦的情绪之中,终于说起了会议的重要议题:
“现如今的江北局势是什么样子,我就不必多说了。最要紧的当务之急无非就是两个字——剿匪!”
作为清廷一方在江北的最高军政长官,洪承畴当然不会承认“北伐先遣”的概念,也不说那些四下出击的股武装是造反军,而是称之为“匪”,无形之中凸显了清廷的统治地位。
“匪乱频繁,地方不靖,具体的情形诸位都是知道的,我就不再赘言,现在就想说一说如何才能剿灭贼匪的事宜。”
剿匪行动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却从未在根源上彻底解决“匪乱”的问题,反而越剿越乱,“贼匪”越来越多,已渐进呈现出星火燎原之势。
在这个问题上,洪承畴没有象多铎那样大骂属下无能,也没有把责任推到新附军的头上,而是首先做了自我批评:“既然朝廷将江北军政都委于我手,没有能够尽快平定地方,首要责任在我而不在诸位。”
会议刚刚开始,洪承畴就主动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给诸多的新附军头目吃了一颗定心丸。
“匪乱屡剿而不灭,而战之罪,问是因为地方上颇多刁民与贼匪勾结”
这句话一针见血,算是说到了关键之处:北伐先遣各部再怎么厉害,终究人数稀少,而且又是在敌人的大后方作战,天时地利都没有优势。单纯从军事角度来看,北伐先遣各部无论是规模还是战斗力,都不能和正规的清军作战部队相提并论。之所以屡剿而不灭,不能把责任推到军队的身上,因为这确实不是一个军事问题,而是政治问题。
当初多铎在淮扬一带横征暴敛残酷杀戮,虽然以征服者的姿态占领了淮扬和整个江北,但却没有能够收服人心。尤其是在南京兵败身死之后,因为江南残明的存在,江北的百姓大多还是心怀大明,对于清廷有着本能的抵触心理,所以总是倾向于那些“贼匪”,甚至有不少地方官吏都觉得江南残明有打回江北的可能,所以做了三心二意的骑墙派,在给清廷做事的同时不敢把事情做的太绝,往往是阳奉而阴违,这就注定了无法彻底剿灭贼匪的局面一定会出现。
只要不能尽快平定江南,江北的百姓就始终三心二意。若是想平定江南,就必须稳定江北,看起来这好像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但洪承畴已经找到了破解的办法。
“诸位反复剿匪,却总是被贼匪牵着鼻子走,往往会弄师劳兵疲但却徒劳无功。”洪承畴面带微笑的说道:“我的意思呢,是让兄弟们先撤下来好好的修整修整,为平定江南养精蓄锐做好准备。至于这匪乱么佟将军,就要有劳你了。”
佟图赖一叉手,表示了遵从之意。
“佟将军带你的镶黄旗汉军剿匪,我再抽调从正白旗和镶黄旗中抽调十一个牛录的八旗战兵给你,应该够了吧?”
“足够。”
“那就这么定下来吧。”
派遣精锐的八旗战兵去剿匪,这是一个重大的改变。
八旗战兵是清军当中战斗力最强的那一部分,人数非常稀少。在以往的时候,尤其是在多铎时代,八旗战兵一直都被当做是进攻的主力,不到决定胜负的时候根本就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