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义》,为我等苦命的女子正名。有了这出戏,纵是千百年后,我等风尘女子也有了个说法”
这话还真的不是客套。
以风尘妓女为蓝本创作的文学作品浩淼如海不胜枚举,但却多是些才子佳人的陈词滥调,从来就没有象《娼门义》这样的作品,把青楼女子描述成为慷慨壮烈的铁血英雄。
这样的作品注定要流传千秋百代,也算是为那些个青楼女子正名了。
至少,《娼门义》中的女主角为烟花女子树立了一个榜样,一个正的不能再正的榜样。
自从《娼门义》在宁城不间断的演绎了一十三场之后,女主角柳如烟俨然已经成为青楼女子的形象代言人。
“楚相公有所不知,秦淮河上一十三家烟花地,已把柳如烟当做镇船之神了,而楚相公你,就是创造神明的昂昂伟男。韵儿代天下万千苦命的姊妹,谢过楚相公了。”
“柳如烟不过是我杜撰出来的人物罢了。”
“世间神明有几个不是杜撰出来的?”
“把柳如烟当做神明来供奉,那也由得你们,我还有些事情,就不久坐了”
眼看着楚华文急欲离开,顾韵儿赶紧阻拦:“请楚相公留步”
“还有什么事情?”
作为秦淮四绝之首,顾韵儿最擅长的就是音律了。一曲《半万兵》名动宁城,号称绕梁三日余韵不息,称为绝响。
可惜的是,楚华文完全没有听美女弹琴的心思。
“我不过是粗鄙之人,听不懂顾姑娘的清音雅韵,更不是什么大才子,顾姑娘实在是谬赞了。”
“那些个寻章摘句做出锦绣文章的俗人,充其量也就是个书虫罢了,又怎当得起一个才字?唯有楚相公这般胸怀乾坤志在天下的伟丈夫才是真正的才子”
“我都已经穷的只能住车马店了,还说什么胸怀乾坤?若不是顾姑娘说了不要钱,我连这里的一盏茶水都吃不起呢。伟丈夫?顾姑娘真是好说笑!”
“鼓琴弄弦不过是娱人的雕虫技,韵儿这双眼睛却从未看错过。相公的所作所为,韵儿虽然看不清楚,却也能猜个十之八%九。楚相公心里装着的怕不是什么金银财物功名富贵,而是更加雄壮的东西吧?”
烟花女子阅人无数,看人的眼光也很独到,自从打听出江南学社的社手楚华文就是《娼门义》的主笔之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楚华文最忌讳别人谈起这些个东西,尤其是这个顾韵儿,似乎能看透他的内心一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我才不在乎。实在是还有些事情需要办理,不能久留,这便告辞”
一般的人来到这花船之上,恨不得一辈子不下去,就算是不能一亲芳泽,哪怕是多享受片刻的温柔也是求之不得,哪有象楚华文这样总是想着离开的?
“韵儿知道楚相公是做大事的人,”顾韵儿说道:“既然楚相公一意要走,韵儿不敢强留。只恐以后再无相见之日,特意准备了一件儿仪程,还望楚相公收下”
顾韵儿转过身去,抱起船桌上那尾七弦琴,双手捧到楚华文面前:“这素桐七弦琴伴随韵儿多年,今日赠与相公以作留念”
美人赠琴,这是有讲究的。
自古美人如琴,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暗示,表示的是一种仰慕之情。
作为读书人,楚华文很清楚的了解这一点,若是别的年轻人,肯定会欢天喜地的收下这份赠礼然后就去做“才子佳人”“双宿双飞”的美梦了。
楚华文却没有收,而是拒绝了。
“华文何德何能?怎能受顾姑娘的赠仪?”
顾韵儿神情一黯,眼泪说来就来,顿时就是一副梨花带雨芍药笼烟的凄婉神态,更添了